饶是温雄城府极深,听了温情的话,脸色也是克制不住的变了。
温情撇了撇茶沫子,轻轻啜了一口飘香的茶水,低低的问道:“怎么?父亲大人不乐意吗?”
温雄生生从凶狠到遮挡不住的戾气中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来,看的贺兰白和温情甚是别扭,温雄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把自己身上克制不住的戾气收了起来,缓缓的跪在地上,叩首道:“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然而他低下头的同时,眼里的凶光毕露,温雄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然而,他那城府哪里是温情和贺兰白的对手,温情失笑,不过如此。
温雄就着那个姿势保持了好久,久到他的胳膊都有些酸了。
看到这,温情才有些满意,不经心的摆摆手:“起来吧。”
一把年纪的温雄这才敢起身,他看着上座的两人,深觉自己今天备受屈辱。
等着吧,总有一天,这个天下都是我的。
温雄野心勃勃的想。
可温情要做的远不止此,她能感受到原身的不甘、害怕。
在原身受欺负的时候,她是多么希望自己的父亲能站出来,哪怕给自己做一回主,然而没有,从来没有。
温雄只会纵容这些下人作践他眼中没用的女儿。
想到自己多日来的遭遇,温情眼底浮上一丝阴霾:这些远远不够。
“起来吧。”贺兰白在一旁看着这一出好戏,神色莫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贺兰白发话了,温情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了。
温雄跪了半天,他那身躯有些年没有遭这么大的罪了,当时站都站不稳了,但嘴里还得谢恩:“谢皇上,谢皇后。”
温情冷笑,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咣当!”清脆的声音响起,贺兰白和温雄看去,原来是温情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但贺兰白看的分明,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是越来越有兴趣了,温情到底在干什么?
“父亲大人,我的杯子掉了,可我昨日操劳,这腰不甚好,不如由您为女儿代劳吧。”温情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然而话里话外的内容却让温雄恨不得立刻掐死她,温雄的脸都黑了,额头青筋暴起,看起来如果不是宫内戒备森严,温雄很想此刻拿着把刀将温情斩了的。
就连贺兰白,乍一听到温情的话,心里也是一愣,继而他又有趣的打量着发号施令的温情,觉得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
“你!”温雄气的嘴都紫了,他颤抖着骂道:“皇后娘娘,您好歹也是温家的一份子,做人何必做绝了呢?现在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自己当年就不该生这个孽障出来!温雄悔不当初。如果当真答应了温情,那自己堂堂相国的脸面何存?
可现在形势是贺兰白貌似站在温情那一边,温雄就是再傻也知道,现在温情根本不受他摆布了,有贺兰白当她的后台,他聪明一世,没想到现在却要受这种羞辱。
温雄看了看杯子,瓷白的杯子正在温情脚边打着圈。
看来自己是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