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也是如今天一般吗?”
孟琅闻言缓缓抬头看着魏无极,眼中的恨意无限放大,但是却不单单是对魏无极。
魏无极对着孟琅摇了摇头说:“当年令尊也是一代名将,没想到最后兵困蟒头山,无水无食,最终死于自己亲卫之手。”
“对于一个将军来说,这是最屈辱的死法!”
魏无极轻带缰绳,向前行了两步说:“其实有些事旁观者清,当局者却未必迷。我从你的眼神之中已经看出了许多,怪就怪你孟家太过树大招风。”
“这功高盖主的道理孟老爷子难道不明白吗?”
孟琅猛得从囚车之中站了起来,抓着栏杆喊道:“魏无极,你别在这胡言乱语,我爹爹是因公殉国!他是秦国的大英雄!皇帝陛下圣旨亲表之人……”
“哦?秦国的大英雄?那为何当年他被围困之时无人去救啊?”
孟琅目眦欲裂道:“你休得调拨我君臣关系!”
“你想得太多了,孟公子。”魏无极回过身看着孟琅说:“本来我是想取你性命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们打个赌如何?就赌会不会有人来救穆威,若有人来我便放了你,若没人来,我会将你的头颅送到昊京城孟大将军府——”
也不等孟琅答应,魏无极已经转身对着身后的将士说道:“来人啊,前方峡谷设置埋伏,若有救兵到此,一并歼灭!”
这是围城打援!
……
琴乐城牢房之中,穆萧萧一直心绪不宁,怔怔地望着铁窗外的天空。
临舒则坐在一旁,脸色一片黯淡,有些事有些结果她已经有所预感。
自从不知渊出来之后,按照第五轻尘对她的嘱咐,临舒一直在克制使用自己的预知能力,但就算如此,她还是若有若无地感受到了一丝不安。
可是她却并没有告诉穆萧萧。
就在这时,一阵带着颤音的喊声响起:“让开!我要见我家小姐——”
铁门打开,正是彩雀。
看着梨花带雨的彩雀,穆萧萧一颗心陡然漏跳了一拍。
“小……小姐,老爷他……他败了……”
穆萧萧猛得冲到了彩雀面前,颤抖着问:“败了?怎么会败呢?”
彩雀痛苦地点着头,说:“前线传来消息,此一战老爷折损了近二十万兵马……”
听过彩雀的叙述不久之后,穆萧萧带着临舒与彩雀便向外跑。
“穆小姐,您不能出去,吴大人有令……”
“混蛋!吴大人吴大人,你眼里就只有吴大人吗?玉王令牌在此,谁敢拦我!”
那侍卫见穆萧萧拿出了玉王令牌顿时退到一旁。
穆萧萧手握玉王令,一路向着城主府正厅飞奔而去,一路畅通无阻。
刚刚跑到正厅门口便听到里面花戬的咆哮之声:“公羊雄,你个王八蛋,谁也阻止不了老子!”
公羊雄拍案而起,怒斥道:“花戬,你才是混蛋!你都不长脑子吗?此时此刻魏无极一定是在等着围城打援,围的是那个自大的穆威,打的就是你这个援军!”
花戬长须轻轻颤抖,怒喝道:“老子会不知道这些吗?但是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老子也得去救他!”
“穆威是老子出生入死的兄弟!崆儿是老子的亲生儿子!”
公羊雄怒吼:“你是找死!你不要忘了,兵符在我手上,我不同意……”
花戬长剑猛得抽出横在了公羊雄脖子上吼道:“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那余下的十万镇北军是老子的部下,老子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公羊雄与花戬对视良久,最后不得不咬牙点头道:“好!你愿意送死就去吧!”
吴事非咳嗽了一声刚要说话,穆萧萧突然冲了进来说:“几位大人,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穆萧萧,谁让你出来的?”公羊雄怒喝。
穆萧萧高举玉王令牌道:“我手里有玉王令牌,谁也拦不住我!”
吴事非恍然大悟道:“看来传闻是真的,玉王真的把令牌给了你,这么说当初你打着玉王的名头大闹醉花涧也是真的了?”
穆萧萧神态丝毫没有因为最后的嘲讽而有什么变化。
而是来到正厅之中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几位大人,穆萧萧才疏学浅,但是小时候也读过一些兵法,斗胆献上一策,或许可以救我父亲。”
花戬眼中光芒一闪问道:“说来听听。”
穆萧萧平复了一下心情,此刻她比任何人都要心急如焚。
但穆萧萧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哪里读过什么兵法,小时候一心只想着学医,一心只想着悬壶济世。
医书都读不完,哪有空读兵书啊。
只不过之前在去不知渊的路上,陈惜命总是喜欢在休息之时看看兵法。
穆萧萧那时候总以寒冷为由躺在陈惜命怀里,也就一起看了几页。
从牢房来此的路上,穆萧萧一直努力想着,若是陈惜命此刻在此会如何做?
终于让她想到了办法。
看着三位大人物,穆萧萧表情严肃,字字铿锵地说道:“既然魏无极选择孤注一掷,那我们就给他来一个釜底抽薪。”
花戬眼中光芒闪动,看着穆萧萧说:“你的意思是攻打乐羊边境?”
围魏救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