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惜命脸上露出笑意,抱起香香,在她的小脸上轻轻捏了一下说:“谁带你上来的?”
“哥哥,念冬哥哥。”
念冬在城墙的楼梯口笑着摆了摆手说:“非要来找您,没办法只能带着来了。”
陈惜命点头微笑。
香香已经认了陈惜命这个父亲,虽然陈惜命与穆萧萧心中都还接受不了,但是这血浓于水改不了的。
念冬也被陈飞护送而来,一起来的还有临舒。
念冬直到现在也还无法相信自己有一个父亲在,更没办法接受的是,自己的曾祖父竟然成了自己的师兄。
韩芗与念动同为穆萧萧的徒弟。
可不就是师兄弟关系吗。
关于自己的母亲到底是谁,韩彻最后没有选择隐瞒,将寒妃的事全部告诉了念冬。
韩彻自觉愧对念冬太多了,所以不想有任何隐瞒。
念冬在知道了与自己几乎每天都会见到的寒妃娘娘竟然就是自己的亲娘的时候,整个人崩溃得大哭。
没有想象中的感动。
而是悲恸!
自己的娘亲在自己的面前,却让自己傻乎乎地做了十几年的孤儿,这是何等讽刺啊。
一个妃子娘亲,一个奴才儿子。
现实的残忍,让这个心灵纯净的男孩一瞬间崩溃绝望。
那一夜是临舒一直在陪着念冬,所有人都不知道临舒一晚上与念冬聊了些什么,总之第二天一早,念冬似乎就那么走出了阴霾。
陈惜命只能将这一切归功于临舒得自不知渊的本事。
念冬没有久留,而是笑着说临舒还在等他,便下了城墙。
穆萧萧望着念冬的背影,忽然道:“其实念冬是个不错的男孩子,只是临舒妹妹与他……”
有些话穆萧萧一个女孩子说不出口。
陈惜命眼神深邃,抱着香香,忽然问穆萧萧:“你说临舒知不知道念冬已经不是个完人了。”
穆萧萧点头说:“一定知道的。”
陈惜命叹息一声说:“那便随他们去吧,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自己的人生,也许这就是临舒的人生,也许临舒自己也口不能言,所以两人才会如此吸引对方吧……”
秦国昊京城。
与陈惜命相同,大秦皇帝秦弘也站在皇宫的城楼之上,眺望着整个昊京城。
秦弘看着那座高耸的春雪雕像,眼中满是幸福。
“你是聋子吗?还是那张龙椅让你变成了傻子!”
这些话极为刺耳,敢对一个皇帝如此出言不逊的,这世界上恐怕没有几人吧。
秦弘却是脸上依然带着笑意,转头看着秦凰说:“不知怎么的,只要一见到这春雪这张脸啊,这心里就欢喜的不行。”
“啊?”秦凰一愣,她没想到自己那位铁血杀伐的皇兄会说出这番话。
秦弘脸上依然带着欢喜的笑容,指着皇宫的大殿说:“你看凰妹,坐在那张龙椅上可以直接看到春雪雕像的脸,我每日上朝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秦凰忽然一笑说:“呵呵呵,秦弘,你得了什么病了?”
秦弘转过头说:“若你认为这是病,也没办法。”
秦凰不屑的一笑说:“有些话我要提醒你,如今怨声载道,大战刚输,你要有所作为才行。”
秦弘闻言脸上的笑容忽然隐去,渐渐冰冷下来,哼了一声说:“朕现在很开心,偏偏有人让朕不开心,那没办法,总要想办法让那些制造流言的人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