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杀了生儿……”聂山河满脸鲜血,咬牙恨声道。
老者嘿嘿一笑,声音越发沙哑,盯着已经垂死的聂山河说:“是你们自找的,在荒原苟且不好吗?至少命不会丢!”
“呵呵……哈哈哈哈——”聂山河忽然仰天大笑,然后恶狠狠地说:“这个世界本来就该属于我们荒人!你们这群恶神,赶尽杀绝,我荒人一族困守荒原千年,老天爷欠我们一个交代——”
白袍老者不屑地一笑说:“你们不是有荒神在吗?怎么不出来拯救你们?不过说实在的,自从那所谓的荒神死后,你们荒人越来越不堪了,竟然连一击都接不下来吗?”
聂山河怒吼一声,手中光芒大放,一柄长刀猛然落下,竟然直接将聂山河的手钉在了地面之上。
聂山河嘶喊道:“你们等着吧吗,荒神大人会回来的,血债血偿,你们天极山终究会变成一抷残土!”
老者残忍地拔出聂山河手中刀,然后对着聂山河说:“荒神?一个痴心的女人罢了,可惜啊,当年那个男人没有死,更可惜的是你看不见了!”
眼中冷光一闪,长刀已经直奔聂山河喉咙而去。
“千年的事还不配你来评论。”一个清脆但是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下一刻一只柔若无骨的雪白小手缓缓探出,看上去每一下都很慢。
可是偏偏就是那么抓住了刺向聂山河的长刀。
两根手指风轻云淡地捏着刀身,任凭白袍老者如何做,都无法拔出那柄刀。
老者惊恐地看着手的主人,那是一个小姑娘。
一个明眸皓齿,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间,身穿一身大红色的裙子,上面绣着一只展翅翱翔的鬼车鸟!
“你……你是……你是什么人?”老者惊问道。
少女冷冷哼了一声,然后说:“南宫恨。”
“南宫?”老者一惊,然后瞪着眼睛问:“你是鬼市的罪人!”
南宫恨冷冷地看了老者一眼,然后说:“天极山的鬼金羊是吧?到底谁是罪人,历史不给答案,时间也会给出答案。”
“今日你杀了凡人,坏了规矩,当死!”南宫恨话音未落,手指一错已经将那柄长刀折断。
鬼金羊当机立断,直接放弃了长刀,向着远处飘去,人在空中怒吼一声,双瞳之中的瞳孔忽然变成了竖直的长条状。
下一刻两柄巨大的弯刀横空出现,如羚羊挂角一般自空中斩下,开天辟地一般。
“米粒之珠!”南宫恨红色的裙子迎风飘动,天地色变,只见她舞动着身躯,曼妙的舞姿中一只九头鬼车鸟自黑暗中俯冲而下。
九头齐鸣,带着震撼天地的鸣叫声将鬼金羊的弯刀击得粉碎,一起碎掉的还有鬼金羊的脑袋。
之前战场之上听到的啼鸣其实并不是雪雕的,而是鬼车鸟的,所以才会传得那么远。
鬼车鸟消失不见,南宫恨身上重新多了一副鬼车鸟的刺绣。
一步步走向聂山河,南宫恨叹息一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聂山河则是看向了梁生,满眼悲戚。
公羊升已经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怔怔地看着远方的南宫恨,他知道今天这一场他输了,秦国败了。
公羊升咬了咬牙,转身便向着远处跑去。
刚跑出没多远,面前突然多了一道倩影。
“想当逃兵?”正是鹤一白。
公羊升一惊,但是鹤一白他是认识的,他作为皇亲国戚怎么会不认识秦国皇宫中明面上的第一高手鹤一白呢?
此刻见到鹤一白公羊升大喜过望,上前激动地喊道:“鹤大人救我……”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鹤一白的长剑已经从公羊升的心脏穿透而过。
鹤一白将头靠在公羊升的耳边,淡淡一笑说:“表格,一路走好。”
公羊升满脸惊骇,但是下一刻表情已经彻底凝固,缓缓倒了下去,他最后想到的竟然是秦凰十四岁那年喊他的模样……
明眸皓齿,依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