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两人仿若平静的生活,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场剧烈的头痛打得措手不及。
那天是除夕,她休息在家,躺在在床上赖着不想起床,想着她与他的未来,突然听到厅里传来嘭的一声重物坠地的沉闷声。
她没穿外套就跑了出来,路已经倒在地板上,侧着身子双手抱头,一阵猛烈的挣扎双腿乱蹬将旁边的木桌子都弄到了,掷到他的腿上,满地是玻璃碎片和水。
“路!”她扑过去。
他使劲掀起眼皮瞅她一眼,满脸是汗,青筋暴露,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随后翻着吓人的眼白,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喉咙里发出呵呵的可怕声,然后用头对着地板用力撞下去!
嘭一声,他的头撞向坚硬的地面。
游向晚一把跪下抱住他的头,心疼得不得了,眼睛瞬间了飙出来。
失去理智的他就着她的手掌用力地撞向地板,一下,又一下,一连撞了好几下,她的手瞬间又红又紫不成样子,血印在木地板上一滩,她不敢看,不感稍有放松。
他使劲想要挣脱她的钳制,于是她只能更拼命地抱住,用整个身子抱住他,把他护在怀里。
“别怕,别怕,缓缓,缓缓我拿止痛药给你,别怕...”
他和她都拼了命。
短短几分钟,他满身是汗,她筋疲力尽,手痛到麻木。
终究,最痛的一波过去了,他理智渐渐回归,大致知道发生的事情,埋在她的怀里,喘着大气。
安静的房子里,厨房里的水龙头没拧紧,水珠一滴滴落在洗手池里,嗒---嗒---嗒---轻响,配着他的喘息,竟使得屋内空旷又荒凉。
好半晌,在她的怀里,他哑着声音闷闷地唤她:“游游”。
他的一声呼唤,把一直如临大敌的游向晚给唤得柔肠万千。
她将腿伸直了,坐在地上换了一个不那么痛的姿势,用手轻轻抚着他汗湿的额头,轻声安抚他:“不怕,我一直在的。”
路嗯了一声,竟就着她的怀抱,疲惫地陷入睡眠。
游向晚不敢乱移动他,只把近处沙发上的抱枕勾过来,让他枕好,然后拿出一床被子垫在地上,再把他轻轻搬过去。
也许是太累了,他睡得安稳。
十点,日上三竿,冬日的暖阳从整面落地玻璃外射进来,柔柔地落在被子上,落在他带有於血的下巴上,挺直的鼻梁上,轻扫过他的眼帘,滑过他肿涨的额头。
如同一个落难的王子。
他醒了。
睁开眼,有那么一瞬间不知身在何处,眼神空洞又冷寂,让人不敢直视。
直到他看到这么一个女孩子,豪不提防地趴在他的被子上,马尾散乱,那么狼不堪又那么柔软若蒲柳,全然的依赖和信任。
这一幕直直撞进他的心里。
他轻轻靠近她,与她挨在一起,闭上双眼。
不久,游向晚猛地惊醒,惊惶地坐起来,然后看到一旁的他。
他也坐着,眉眼带笑对着她。
她同样露出灿烂的笑容:“醒了?”
路凑过去,亲了她脸颊,亲她的额头,最后印上她的嘴唇轻轻地辗转,心底泛起一阵苦涩一阵甜蜜。
良久,两人分开了,他说:“这个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