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向晚这才看到他手上拿了一个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木雕刻,人形的女性,长腿长马尾,是她?
她接过来,细细看,腰后方还雕了一个凸起,是她的钥匙串。
“谢谢,我很喜欢。”
他开心地抱住她:“新年快乐,我的游游。”
游向晚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大年初一,说:“所以,你这么早起来就是赶着要雕好这个送给我?”
路点头:“嗯,这是第六个了,之前的五个全都失败了。”
游向晚伸出食指戳了一下木雕的脸,娇嗔:“路啊,你说,它这么圆润,哪里像我?你审美怎么这样了?”
路眉开眼笑:“哪哪都像你。”
她的手摸着雕刻,他的手搭在她的手上,傻傻地,两人一看就是半天。
因为早上的一场痛苦与挣扎,两人都筋疲力尽,不想劳动着去做复杂的菜肴。
她在厅里打扫满地的玻璃渣,他从冰箱里拿了一些速食饺子,煮熟了端上来。
草草吃饱后,两人一起收拾了碗筷,她替他抹额头的伤药,他为她揉手上的淤血。
又酸又痛,像两人的感情。
两人窝在沙发上依偎着,打开电视随意转台看着,很久很久之后,路轻轻开口好像怕惊扰了她,告诉她:“游游,我记起来一些事情了。”
游向晚嗯了一声。她知道,最近他偶经常的魂不守舍,她都看在眼里。
路继续说:“我...可能很有钱,实际上我也只想起来一些很凌碎的片段,大屋,很多人跟着,游池很大,房子很高。”边说着,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游向晚抬头看他:“算是,好事吧?你找回你自己。”
路定定看着她的脸,最近短短一段时间她瘦了很多,刚养圆的脸又尖了。她的惊惶不亚于他。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完全恢复记忆了,我会怎么样?”
游向晚抬手抚开他紧皱的眉头:“记忆就像滚水,堵也堵不住。我只担心,你为什么会头痛?我想带你去医院拍个头部CT。我想,我真的需要求助柠檬了,即使她大腹便便快要临产。”
路还在犹豫。
游向晚伸出食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万一下一次你又头痛,我不在家,你怎么办?”
她没说出口的是:我该怎么办?
路把她环抱在怀里,用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嗯,都听你的。”
混乱的记忆时不时冒出来打扰他,让他痛更让他害怕。
新年第一天在路的头痛欲裂中开局,第二天第三天两人都歪腻在家里,没出门。
这两天他的头痛和缓了许多,即使痛也并不是很剧烈,这让游向晚放松了不少。
路却发现,随着他脑海里失忆前的记忆片段出现的越多,他的记忆力就越差,这让他很警觉。
万一,他恢复记忆了,又忘记很多东西。
甚至忘记生命之重的她,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