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手令张天正大为惊愕,急忙双手一收,护在身前大穴,他出招不慢,收势更紧,自觉必然挡开,岂料只觉右软肋处一痛,顿觉气息不畅,连退数步。急忙再使手去解穴,不想这点穴手法当真怪异,竟全无效用。他虽惊不乱,当即暗运内功调息,提起一口真气,由气海穴,经督脉涌去,这强横内劲,轰然撞开了方才给封住的穴位。心中稍定,只见林长风立在那处不动。
张天正心道:“他究竟何时学的这一手怪异点穴?若非我内劲强横,岂非便着了他的道。”又念道:“不对,不对,这穴法怪异,我虽倚仗强横内劲,想要强行破开应是无比困难才是,莫非……”
他念头一转,虽是面对深仇大恨的敌人,也发出一声爽朗的大笑,“哈哈哈,林长风,想不到你也有今日,真是天佑我明教!”说罢纵身而上,抢攻一招。
他一番话语,倒令众人困惑不解,都想他已落了下风,如何还这般潇洒畅快。
沈飞宇眼见大师兄又是一式逼退他,心中微笑恬阔,心想果然如此,那一式不仅怪异,更蕴含了庞然智慧,倘若换了自己,也不一定避得过。这时见张天正陡然而上,似胸有成竹,眉头不禁一皱,喃喃道:“这是为何?”
张天正逼颇上去,再无半分迟疑,双掌翻动,一招一式的划开,瞧在众人眼里,便似望见威武的将军,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本以为林长风该有诸多奇招应付,岂料众人所见,他莫不是抵御避开,不敢轻易对招,似有十分吃力。这下倒真是惊愕不已。
沈飞宇瞧得一阵,心头似有电光劈过,眉头一挑,暗叫不好。便见得林长风一招荡开,还未立定,已给张天正一掌击中,他蕴含磅礴真气的一掌,力道何等巨大,当即使林长风跌步后退,险些坐倒在地。
沈飞宇正欲奔上救人,岂料张天正忽然驻足停下,冷冷道:“林长风,老天有眼,教你今日殒命,来祭奠我明教弟子数万英魂。”
林长风受了一掌,已是受了极大的内伤,听他一言,倏然大笑,高声道:“张天正,林某虽有内罹,也不将你放在眼里。”
“好的很,强弩之末,还说这等胡话,拿命来罢!”张天正再逼上去。
“不许进来!”
沈飞宇眼见大师兄有性命之虞,欲要上去相助,却骤然闻得这一声大喝,呆住了身子。心中不免想到大师兄那日曾坦言相告,曾修习一门极为厉害的速成武学,如今已渐渐遭到反噬,想必便是功力大不如从前,今日才落了下风。只是大师兄宁愿失了性命,也不愿自己出手相助,又是为何?
这稍一分神间,只见两人已拆了三招,在第四招时,张天正使一招‘奔龙捣海’,右掌忽而斜向,避开林长风左手,往他胸口拍去。这一掌锐而锋利,加之他强横内劲,竟令他退避不及,正击中他心户之上。未及欢喜,忽然察觉颤中寒风凌厉,他稍稍一晃,便令那一指微微偏向,点在了颤中左侧。即便如此,瞬时也感觉周身血脉翻涌,似要喷薄而出,他心中大骇,顾不得林长风,急忙双膝一曲,端坐于地,双掌互击,使内劲相互贯融流转,以此调养内伤。
林长风却是陡然倒退数步,嘴角涌出鲜血,踉跄坐在地上,右手撑着膝面,苍白如纸的面上,竟浮现出一丝笑容,忽然忍不住咳嗽,内伤再无压制,哇的吐出一口鲜血。他仰天大笑,继而凝视张天正,笑道:“张天正,我这‘灵犀一指’如何?”
原来他深知自己如此下去,必败无疑。这才故意卖个破绽,于他一掌击中时,右指倏然而出,点在他颤中位置。若非张天正察觉丝毫,偏离了半分,这一指势必教他瞬时丢了性命,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他不得。想到这里,不免摇了摇头,略觉可惜。
张天正又如何不明白这其中蹊跷,即便如此,也惊愕他的武学。他明知自个儿如今疗伤,决计不能张口泄露真气,反而要激将一句。冷冷瞧他一眼,便闭上了双目。
这骤然变故,令场外众人莫不诧异,都没能料到这等结果,眼见他二人端坐场中,不能起身,一时僵持不下。
沈飞宇也是大为惊讶,暗道:“难怪大师兄不肯我相助,原来他却是打的以伤换伤的主意。虽说两人现今都受了重伤,不能动弹,倒也比丢了性命要好。”想到此处,心中稍安,准备上去查探两人的伤势。
不料忽听得有人怪笑两声,接着便见一道身影自场外掠过,速度奇快,瞬息便到得场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