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亮,滴里连衣服上的扣子都没扣好就冲出了屋门,急切地喊着“当啷姐!当啷姐”,“啪啪”地去当啷的屋门。
当啷不知道滴里那儿出了什么事,忙在屋子里高声应着“唉唉!我就来,我就来”,随后打开了屋门。
“不好了!不好了!”滴里因为心急,见帘啷,结结巴巴地告诉当啷,,“当啷姐,那人、那人……”
“滴里妹子,别着急!怎么啦?你慢点!”当啷见滴里满脸恐慌的样子,语不成句,即安慰似地滴里。
滴里把站在屋子门口里边的当啷拽出来,附到当啷耳边嘀咕:“昨夜里那个人,出事了!”
当啷趔开滴里,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滴里,问:“出什么事了?”
滴里着急地“哎”了一声,哭丧着脸,一拍大腿,就地转了个圈,再把脸转到当啷耳边,:“他不会动了!”
当啷惊讶地“啊”了一声,张大了嘴巴,迟疑了一会儿,忙拉着滴里,:“走!进去看看。”
滴里的屋子里,一盏麻油灯,灯光浑晕。
蛤娃身子光溜溜的,侧歪着面朝床外,躺在滴里的光席子床上,闭着两眼,死人似的,一动不动。
当啷进屋后,停下脚步,先探着脑袋,仔细观察了一下蛤娃,见蛤娃没什么反应,就大着胆子,蹑手蹑脚地去到廖里的床边。
滴里紧跟在当啷的身后,从当啷的身后,歪着脖子,观察蛤娃。
当啷大声咳嗽了一下,似乎在为她自己壮胆,然后喊道:“欸!起床了!”
蛤娃睁开了眼睛,但是身子没动,嘴巴张开了,却不出话。
“哑巴了?”当啷问着蛤娃,抬手推蛤娃。
蛤娃僵尸似的,身体一歪,四肚拉叉地仰躺过去。
当啷吓了一跳,“啊”了一声,缩了脖子,忙把身体往后退。
滴里痛苦地大叫一声“哎哟”,跌坐到地上。
当啷又惊吓一跳,随着“啊”的一声大叫,身体忽然一颤,忙转身去看滴里。
滴里坐在地上,两手扳翘着自己的一只脚,艰涩地:“踩着我的脚了!”
“不要紧吧?”当啷同情似地问着,蹲下身体半跪似的,陪着心把手搭到滴里的肩头,无奈地问,“怎么办呢?”
滴里把脚放到地上,:“昨夜里,我在屋子里听到他们话,我觉得这个人跟在你那个屋子里的人是一伙儿的。”
“你的意思是……”
滴里从地上站起来。
当啷陪滴里也站起来。
滴里抱住当啷的后肩,:“当啷姐,要不,咱去你那屋,把那个人叫起来问一问,如果他们真是一伙儿的,咱就叫你那个屋子里的那个人过来,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好哒。”
当啷应着滴里,出滴里的屋子。
当啷的屋子里声息平静,这让滴里忽然纳闷儿起来。
当啷嗫喏似地:“刚才你在外边叫我的时候,我这儿的这个人还在打鼾呐,怎么我这才刚刚离开没一会儿,他就没声了呢?”
滴里猜疑似地问:“他该不会也是出事了吧?”
“应该不会。”
当啷着,去到床边。
蟆娃面朝床里,身子也是光溜溜的,卷曲着身体,连鼻翼的呼吸声都是微乎其微。
当啷“咳”了一声,大着声音对蟆娃:“快起来吧!吃早饭了!”
蟆娃没动静。
当啷狐疑着眼睛去看滴里。
滴里递给当啷的目光也充满了疑问。
滴里没言语,朝当啷咧嘴一笑。
“这是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