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蝾”赶着近二百匹骡马上了九里寺山,暂时就圪蹴在赵奎山的那个成了废墟的行宫那儿。“蝾”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蝾”觉得最危险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
——个体人,如果不积极地把自己融入到人群中,即使忽然间得到了一大笔意外之财,那也是很难生存生活的;而且那财富越多,就越显得是一种累赘,甚至是一种潜在的危险。
赵奎山的九里寺行宫在九里寺山的半山坡,原是一处僻静的地方,行宫内的一切生活之需都是靠一大群人去维护和服务的。正因为有那么一大群忙碌的饶存在,赵奎山的这个行宫才显出了她那特有的隽秀、脱俗、尊贵之魅力。但是,这个行宫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简直成了可以是一片荒凉得连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那对去到那儿的“蝾”来,就凸显出了她那没有生存生活意义的价值性。
不过,“蝾”也不知道赵奎山的行宫已经成了废墟;因为他是从九里寺山顶上随别将军直接逃跑的,对于九里寺山顶下的变故取值不知。虽然后来他也得到传谣,赵奎山在九里寺山的行宫失火了;但是他对之却没想象到竟是失火到成为废墟的境地。
赵奎山的行宫在九里寺山没有了,九里寺山又恢复了它昔日的祥和与宁静,且坐落在九里寺山山巅偏隅之处的九里寺也一下子少了许多香客。香客的流失,对九里寺是一个不的损失。因为一个寺院要维持自己的存在,香客是其生存的主要“渠道”;尽管寺院里被供奉是这个或者那个圣灵,但那对寺院里的修道者来,都只不过是他们谋食的“嫁衣”。修道者是人,他们首先是跟普通人一样的人,得吃饭,还要拉屎;他们绝对不是只修道不吃饭,不拉屎。“嫁衣”对道人而言的重要性,在于“嫁衣”是道人谋食的主要工具。
九里寺里的修道者,当初都是一些男道士,而且人数有限;后来,寺院面积扩大,才吸收了女性道人。当赵奎山在九里寺山的行宫使用之后,九里寺里的女性道人又得到了逐渐增多。——人之为人,不乏七情六欲;草木有情,更况人乎?道人也是人,所以许多事情不需要得那么明了。……
“蝾”去九里寺山,本想借着那里熙来攘往的香客把骡马卖了换些银两;但不成想赵奎山的行宫没了,来往九里寺的香客门可罗雀,所以“蝾”因为生计犯了难。尽管九里寺山上的山石树木柴草可以建房造屋,但是乏于食物,那也是很难为生计的。
因此,“蝾”去到九里寺山的赵奎山的行宫的废墟那儿的第二,便开始问起了自己“怎么办”。……
柳河集会上。
大个儿男瞠目盯着别将军的那个弟,再次问:“你的路引呢?”
别将军的那个弟也不示弱地问:“你是谁?”
“我姓胡,是柳河集自保会的会长。”大个儿男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别将军的那个弟呲牙一笑,毫不客气地:“假的。我看你就是个强盗加骗子!”
胡会长“嗯”了一声,歪着嘴“嘿嘿”冷笑了一下,转身对跟着他的那两个年轻人:“把他带走!”
别将军忽然了声:“慢着!”
胡会长扭头看向别将军,问:“你是谁?”
别将军往胡会长跟前走着:“你甭管我是谁,首先你得给我你是谁!”
“我姓胡,是柳河集这儿的自保会会长。”胡会长侧身盯住别将军。
别将军去到胡会长跟前:“没听过。你有什么证件证明你的身份?”
别将军着,把一只手摊到胡会长面前:“请把你的证件拿来看看!”
胡会长瞪大眼睛看看别将军的脸,再低头看看别将军伸出的手,很是纳闷儿地:“我堂堂的柳河集自保会会长还用得着你来问我吗?”
别将军“哈哈”一笑,:“我我是丱陵最高军事部的,你信吗?”
“你有腰牌吗?”胡会长问。
别将军把长袍一掀,拿着挂在腰间的腰牌亮了亮:“看到了吧?这是我的腰牌。”
“假的!”胡会长盯着别将军的腰牌,伸手指过去。
别将军把长袍一合,转身把吃摊儿餐桌旁的一个凳子提过来摆到地上,把一只长筒大头靴踩到凳子上,肘支腿上,手摸着下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胡会长,罕沉着声音问:“你是想来找茬儿的,还是另有企图?”
胡会长不卑不亢地:“我是例行公务巡查。”
“谁交给你的差事?”别将军问。
“各村各庄的自保会都有自己的差事,柳河集也不例外。”胡会长。
“那我和我的弟兄们也有自己公干,这是你该过问的吗?”别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