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说话之间,门“吱”的一声开了,沈清全带着他的三个兄弟出现在院中——一墙之隔,这事沈清全近水楼台先得月。
“大爷爷,大叔、二叔,清全来给你们拜年了!”随后沈清全嘻嘻哈哈的喊道。
……
拜年的情景一如往年,来者磕头后,沈光远会让坐,小的给些糖果、果子;大的会留下喝几口,吃些酒肉,说几句闲话。
但是来沈光远家拜年的情景和往年还是有了很大的不同,那就是人来的多了、齐全了,而且驻留的时间长了,闲谈里的话,往往有意无意的扯到沈清云身上,说些沈清云身子长高了,变俊了,学业怎样之类的话,但是最终他们都会说过年了,小七要干什么可别忘了我,二(六)哥等着呢之类的话。
这些话里带着含蓄的催促的意思,沈清云是可以感知到的,但是经过沈延左一事,对于在这个时代中权力与财富的关系他有了更直接的体会——以前虽然知道,但只是感性方面的,没有切身体会过。
也因此他清楚如果没有相应的社会地位而拥有的与你社会地位不相配的财富的话,那么在这个时代背景中你一定会出事,一定!
也因此他建窑的打算必须往后推,推到他有了学名之后。
也因此对于这些有意无意的问话,他还是照样往后推。
如此一上午翻喧而过。
而后便是过年的走动以及族里的祭祖等事。对于这些去舅舅家、去姑姑家之类的事情沈清云自然是不去的,而沈朱氏也不想让沈清云去,这是因为沈朱氏已经可以猜测只要是沈清云去了,这些人必然再次相求,她不想让沈清云受难为。
不过走来窜往之后,沈孙氏、沈李氏、沈朱氏还是给沈清云带来了来自他们娘家的问候。
至于祭祖沈清云更是没有去。
走来窜往中,时间就到了元宵,一场烟花过后,新年完毕,而这时沈清明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沈清云却是一直到二月初才开学,而开学才两天,朱明之就公布说县里下了告示,定于二月十六县试,让众学生做好准备。
不过随后他的教学却是老一套,因为在他看来这次社学里很难有人能考上,这倒不是他妄自菲薄,这是因为县学虽然年年考,但每年招收的名额却有限,一般只有四五十个,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录取率。
而在这种情况下每年的复读生多得吓人,更何况社学里绝大多数都是一试没试的童子!
以雏鸟对老将,所以朱明之才对社学里的学生不看好,甚至对沈清云也是如此看法——他虽然看到沈清云很努力,但还是认为沈清云入学时间太短!
当然如果他知道沈清云前世读了近二十年的书,那么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当然认为沈清云虽然聪明、刻苦但还尚欠历练的还有沈延易等沈家人以及卞东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