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莹便道:“原本在自家的船上就没有什么事情做,只是成日的昏昏沉沉的难受。如今托小县主的福,我身子渐渐好了,也有人说话,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景瑚就又对谢四太太道:“伯母别笑话我,我就是成天记挂着玩,不比谢家姐姐识文断字,是个才女。”
谢四太太笑起来,“在这船上又没有什么先生、教引嬷嬷的,难道还要你们学什么规矩?再说了,像你们这样的年纪,正是玩儿的时候呢。”
“我家莹姐儿就是太文静了,一点也不像个孩子,她姐姐在她这个年纪都没有这样娴静的。小县主若是能将她带的活泼些,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这个姐姐,想必就是昨夜柯明叙同她说的,嫁进明庆王府做了世子妃的那一个了。
谢四太太说到这里,景瑚正好注意着谢池莹,就觉得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景瑚忙着应酬谢四太太,“那便这样说定了,到时候伯母您可不要嫌我吵。”
谢四太太笑的很慈蔼,看景瑚像是看自己女儿似的,“不会,不会,你们小姑娘家的自去玩就是了,我是一概不管的。”
谢池莹就问景瑚,“小县主平日在家一般都做些什么?”
景瑚就盘点起来,“这要分两种情况。一种是我没有做错事被我父王或是母妃禁足的时候,除了在家里上课,便是进宫或是出门。”
“宫里的贞宁公主,定国公府的八小姐徐清柔和忠武侯府的大小姐李宜和我的关系最好,我们常常在一起淘气。”
“谢家姐姐在燕京,除了赵家八娘子,可还有什么好朋友么?”
谢池莹摇了摇头,“也就是和她要好些了,还是因为我有一个伯母出身恒国公府,从前带着我过去玩过。其他的日子还是在柯太师府陪伴姑姑更多。”
“原来是这样。”景瑚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继续道:“若是我被禁了足,那就没有什么事可做了,通常是在家里做女红。我的手笨,写字画画都不行,也就是女红做的还能看。”
“这倒是正好和我们莹姐儿互补了,莹姐儿是她外祖父启的蒙,书法和丹青都还马马虎虎的过得去。就是这个女红……实在是叫人不敢恭维。”
谢四太太虽然看似是在贬低自己的女儿,可实际上还是夸耀的成分更多。为人父母,总是以自己的儿女为傲的。
景瑚就笑了笑,“那到时候就要请姐姐指点我了。”
谢池莹也温柔的笑,“也要请小县主指点我的针线。”
话说到这里,也有些说无可说了。彼此讲话都这样客气,像是在燕京城里的时候,母妃和人虚情假意的客套。
她不了解谢池莹,只是定国公府春宴那一日见了一面罢了,她若是真如谢四太太所说,是个极其文静的人,她们也未必就能相处的来。
景瑚渐渐的觉得不自在起来,也就不打扰她们母女说话,回去捉了绀青过来陪她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