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有心,就时常派人探望他,送些钱帛。再多的,你做不到,我也不会要求。”
“殿下,不必如此!可以再派使者去剑南道,无论如何将公子请来!”刘琦又道,而且带上哭腔。
李珙没说话,只是摇摇头。他的儿子今年也只有七八岁,若早已来到安西,凭借身份,再让各个都尉互相制衡,可以平稳继承王位。
可他的儿子现在还在剑南道,就算派使者前往,而且顺利接回儿子,一来一往至少一年过去了。一年后他是不是还活着可不好说。
如果他那时还活着,或许可以扶持儿子继位;但若已经死了,儿子从剑南道来安西等于进入鬼门关。
是的,李珙并不完全相信刘琦,他不相信刘琦在王位唾手可得的情形下会一直保持对他儿子的忠心;
此时的刘琦确实忠心,但人是会变的,看过无数史书,也在皇宫中亲眼见识过无数人心变化的李珙不敢将儿子的生死寄托在刘琦的心不变之上。
李珙不知自己还能活几年,但为了让儿子一定活下去,决定不冒风险,让儿子继续留在安全的剑南道,而不是来安西;再将王位传给碧筱之子。
刘琦大约也想到了这些,所以哭泣声音小了些,似乎想出言辩解。
但最后他还是没说出口。他即使对李珙发誓一辈子都忠心,李珙也不会信,没有任何意义。
“殿下还可以与本地豪强女子结合,生下孩子!”可刘琦又急切地想表达忠心,仔细思索后提出建议。本地豪强人家女子生下的儿子,由母亲娘家帮助,未必不能坐稳王位。
“不行的。”李珙苦笑着说道:“喘喝这个病,最初只是伤及肺部,可逐渐就会伤及肾脏。而肾脏却与能不能生下孩子有关。
我的病已经成了这样,恐怕肾脏已伤,无法再生下孩子了。”
“殿下,可以试试。不试怎能知道!”刘琦又道,而且由于急切甚至有些口不择言。
“哈哈。”李珙却忽然笑出来,而且笑了好一会儿。面对他的笑,刘琦也只能停止说话,跪坐在一边。
“刘琦,你不必想方设法证明自己的忠心了。”李珙说一句,见刘琦想说话又赶忙道:“我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咱们二人可以开诚布公地说话,你也不要再虚言掩饰。
我确实,但此时整个安西,我唯一能够信任的又只有你与碧筱这对夫妻。我不把安西交给你们,还能交给谁?
碧筱是除我之外整个安西唯一有李唐皇室血统之人,我将王位传给她的儿子,也不算是传给外人。
所以,刘琦,你不要再说其他的话了,任何其他话都不必说,只是答应这件事。”李珙最后盯着刘琦,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属下,遵从殿下的命令。”过了许久,跪坐着的刘琦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