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西南?”任回思忖着。
“西南尽是山了,”麹歆说,“最先到的就是花池山,那景寨就在那座的山上。”
“到那景寨需几个时辰?”
“差不多,要走半天。”
任回想了一会,忽对麹歆道,“你家可是在这镇子上?”
“不是,是在下面的村子,自这里往西北走,走大约一个半时辰,就到了。”
“你可先回家去看看,这么多时日没回去,家里人一定担心,他们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了?”
“咱家住山村里,消息闭锁,恐怕不知道我出事了,只是,我也该回家看看才放心。”
“嗯,那你就去吧。”
“可是,恩公你这里怎么办?”
“说过多少遍了,不要称我恩公,我这里暂且还用你不着,两日之后,你还在这里等我,我若不来,你马上回西县府衙,将这里的事禀与县府大人。”
“兄长莫非是要去那景寨?”麹歆道。
“那里是必定要去的地方。”
“我可以带兄长去啊,我熟悉去那里路。”
“你现在还不能在那景寨出现,去那景寨,我自有办法。”
麹歆还要再说,任回摆手止住,道,“你须得听我吩咐,马上走,否则坏了我的事情,你担责不起。”
麹歆听得任回说得严重,也不敢再言,拉好草帽,挑起担子便走了。
任回对一名差役道,“你在附近寻个地方住下,这几天就守在这里,监看石通店的动静,等我回来,麹歆自去做他的事,不去管他。”
然后,就带着那个跑腿随从打扮的差役跨进了石通的店铺。
石通的一番亲近话说罢,便切入了正题。
“先生是来采办货的吧?”
“是,”任回摆出一副看货样的姿态,在货架前踱了几步,点点头道,“嗯,还不错,不过,除了办货,我还有一件,恐怕是要有求于足下了。”
“有求于我?”石通感到意外,“请问先生是什么事?”
“足下可是石通?”
“正是。”
“那景寨人?”
“没错。”
任回一笑,道,“是找对了,此次来石门,在下一为办货,二为寻友。”
“寻友?为什么要找我寻友?”
“因为,足下的生意是石门镇最兴隆的,做生意我当然要找你,同时,我还听说足下恰是那景寨人,寻朋友,我还是要找你,因听说那景寨隐在深山,极是难寻,因而求你相助。”
“但不知先生的朋友是哪一位?”
“石定。”
“石定?”石通上下打量着任回,似乎有些怀疑。
任回知他有疑,忙道,“哦,他小我十几岁,可谓是忘年之交,只因曾为我解过困,有恩于我,故而倾心结交,我知他是花池山那景寨人,只是他那时侠游四方,居无定所,一别之后,就再无相见,后来听人说他早已弃做游侠,回归山寨了,只是忙于生计,一直未能得便来寻,如今生意上恰也有货资之需,因此便赶了过来,虽也为备货,但同他久别一见却是目的。”
石通这才微笑着点头,道,“这石定论起来是我的侄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