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我要见他!”任白顾不得自己的身体,坐起来就要往外走。
突然,任白觉得自己右脚踝使不上力气,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
“你着什么急啊,快起来!”敬美筱心疼地把任白扶起来,于娟赶紧出去推来了轮椅。
“没事,可能是躺太久了,有点晕。见他要紧。”任白说着,被敬美筱和于娟架上了轮椅。
“见谁啊?”于娟看着两个姑娘互相打着哑谜。
“章顾啊!”敬美筱脱口而出。
“你不是已经……”于娟惊讶。
“妈,回来我再跟你解释。”任白说完,便摇着轮椅走向了门口,只留给于娟一个背影。
“筱,我没脸见他。”任白说着,眼泪扑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爸的锅不需要你来背。”敬美筱推着轮椅,安慰着任白。
“道理我都知道,但我一想到章顾为了我,承受了很多他不需要承受的事情,现在,他还把命搭上了。”任白脸色苍白,两眼乌青,章顾的死,仿佛把她的灵魂也抽干了。
“别的我不知道,现在我只感觉出一件事。”敬美筱说。
“章顾死得蹊跷,是吧。”任白说。
任白的记忆力很好,从自己一醒来,便开始不听地回忆章顾的一举一动。章顾和自己同学院不同专业,自己在没日没黑做项目的时候,章顾正跟着导师在深山老里面里的巫师窝里做人类学调查,自己做项目的最后一天,理论上也是章顾结束调查回到学校的时候,平时章顾也有出差的情况,但每次回来都顾不得倒时差,甚至顾不上放行李就要来看看任白,怎么这次只是在微信上跟自己说话呢?
任白被项目压得没有多想,现在想来,确实也不像章顾的作风。
“你也感觉到了?”敬美筱问。
“是,原本在忙项目没想过这些,现在想想,当时他微信给我打气的话,感觉确实也不像他的口气。”
“对啊,就章顾对你那么好,平时出差回来总会迫不及待给你带礼物,为什么现在就说知道你在做项目,就不打扰你了?”
“什么?”任白扭过身子,严肃地看着敬美筱。
“他,确实这么说了啊,你还跟我吐槽说,地下恋爱果然会磨损感情,现在连人都不爱见面了。”
“是啊……”任白若有所思地转回了身体。
章顾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做项目?章顾一个月以前就被导师拉到山里做调研了,一点信号都没有的地方,两个人又怕任家强知道,几乎没怎么联系,任白两周之前被派去做项目,前一周几乎手机都不怎么看,更没有跟章顾说自己在做项目,怎么章顾就会知道呢?章顾又怎么会卡着自己项目快要完成的时候突然给自己发消息呢?
如果是刚刚回来有了信号,迫不及待给自己发消息尚说得通;那么,又是谁告诉章顾自己在忙项目呢?
“你跟章顾说的吗?”任白问。
“没有啊,我都不怎么跟他说话,他也不跟我说话的。”敬美筱说的是实话,章顾和任白都是界限感很分明的人,不怎么爱踏入对方的朋友圈,加上名义上分手,更是戏要做足全套。
“这件事你和别人说过吗?”任白问着,开始搜索谁还知道这件事情。除去自己、敬美筱和导师,只剩下师门里的王青青和户江河,王青青研究生期间乐得轻松自在,现在还在国外打着游学的旗号四处打卡游玩,那便只剩下了户江河。
“没和别人说过,那会是谁呢……”敬美筱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