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那边突然有了细细簌簌的动静，敬美筱好奇，走过去一看，发现是梁鹏志醒了。

梁鹏志自食恶果，但是好在剂量少，还能醒过来，没能让他逃出该有的制裁。

警察把里面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敬美筱进不去也听不清，只是隐隐听出来几个词语，只能回去先把这件事告诉任白：

“梁人渣醒了。”敬美筱说。

“好歹是教你一年人类学的老师，叫名字就行了，干啥啊这是。”任白说。

“他当老师？他不配。”敬美筱翻了个白眼。

“好了好了，别生气，他醒了，然后呢？”任白问。

敬美筱坐了下来，朝任白的方向挪了挪：

“都是警察，我也进不去，没听清。但是感觉梁鹏志挺理直气壮的，说什么‘她就原意’，‘自己没有犯罪’，‘唯一的亲人’什么的。我估计啊，是料定了夏织冉出现精神障碍了，才敢这么瞎说八道。”

“他没说错，”任白说，“你分析得也没错。”

“你这把我搞糊涂了。”敬美筱说。

“夏织冉这么多年，接触的唯一一个人就是梁鹏志，梁鹏志对她不仅有暴行，还对她有供养，虽然这个供养很不负责任，所以夏织冉会对这种细微到无法察觉的‘恩情’很敏感，加上洗脑，斯德哥尔摩是妥妥的。所以，很难保证夏织冉会在法庭上指认梁鹏志。”任白说。

“那咱们做的这些事情，不是白费了？”敬美筱有一些泄气。

“我不会让它白费的。”任白说。

“你有什么办法？”敬美筱问。

“你现在还是少知道点吧，”任白故意卖了个关子，“行了，也没咱俩什么事儿了，回去吧。”

“哦对，黄阿姨这两天跟我家保姆说起你来着，八成是想你了，要不直接回我家吧。”敬美筱说。

“那咱俩也等天亮了再说吧，这现在凌晨两点半，回去闹什么夜半钟声，怪吓人的。”任白说。

“这倒是，行了，回宿舍吧还是。”敬美筱拍了一下任白的大腿，站起身来。

刚进宿舍，任白习惯性地回头望了一眼，高锟然的宿舍，灯还亮着。

任白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迎上心头，万般滋味，却唯独没有后悔。

她的人生已经要燃尽了，总不能拉上老高垫背吧？

第二天，夏织冉也行了，这陌生的地方让她感觉到无比地恐惧，白色的强、炽烈的光，都是她很久很久不曾见过的，若不是手上被护士提前绑了约束带，她定是要逃出去的。

而另一边，梁鹏志睡了一觉，旁边的警察看着他睡了一觉。

醒过来的梁鹏志还吧唧了两下嘴，旁边的警察叉着腰看着他：

“梁教授，睡醒了？”

梁鹏志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那你来说说，你的妻子夏织冉究竟为什么‘喜欢’住在车库里？”

梁鹏志往上挪了挪，坐在床上：

“这人都有不同的怪癖，不行吗？对了，我要给我的律师打电话，律师不来，我一句话都不会说。”

说罢，梁鹏志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把警察气得够呛，一开门出去了，梁鹏志抬起一只眼睛，戏谑地笑了笑。

哼，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