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白笑了笑,为她整理了一下耳机,没有说话。
郭俏攥着手进了病房,梁鹏志斜眼一看:
“哟,警察是真没人了啊。”
海琳娜和任白在门口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海琳娜说:
“直接自我介绍,不需要管梁鹏志说什么。”
郭俏看着梁鹏志,不经意地把手环抱在胸前:
“我叫郭俏,现在有案件需要您配合调查。”
梁鹏志看着这个紧张得就快要发抖的小姑娘,果然放松了警惕:
“当然配合,肯定配合。”
然而,就当郭俏刚想松一口气的时候,梁鹏志又说:
“但是我的条件,你们就没考虑过一下?”
任白看了一眼海琳娜,海琳娜点头示意,任白对郭俏说:
“跟他说,可以见面,但是要保持两米的距离。”
郭俏说:
“当然考虑过,你们可以见面,但是必须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不行就免谈。”
“哎,”梁鹏志显得很满意,“这就对了,合作要像个合作的样子嘛。”
郭俏想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走,刚往后撤了一步,就被海琳娜叫停了:
“别动,再靠梁鹏志近点,越近越好。”
郭俏不知道海琳娜想做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海琳娜又说:
“一直盯着他,五秒以上,不要说话。”
郭俏按照指令死死地盯着梁鹏志。
“现在问他:我一直搞不懂一件事。”
“我一直搞不清楚一件事。”
“你一直都是一个烂人,怎么会觉得自己魅力无限呢?”
“你一直都是一个烂人,怎么会觉得自己魅力无限呢?”
郭俏原封不动地传话,直到海琳娜说“可以走了”,郭俏才离开。
而梁鹏志一动不动,仿佛被消磨了一块灵魂一般。警察都觉得海琳娜好像神了,怎么一句话就能把一个如此嚣张的嫌疑人直接浇灭呢。只有海琳娜自己知道,她不过是揭开了梁鹏志一直想要隐藏的疮疤罢了。
梁鹏志所有的骄傲和自负,都源于自己童年时期的自卑。家庭贫困,父母吵架,家庭暴力,社交隔离,都发生在梁鹏志身上,虽然说自己还有一个哥哥,但是自打出生之后,哥哥就很少回家,要么在外面打工、要么在外面厮混,承担这一切畸形暴力的只剩下梁鹏志一个人。他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自己的亲生父亲说自己给人倒插门都没有人要,和路边瘫痪人人喊打的野狗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