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克籁一时着急,双手紧紧攥住了敬美筱的肩膀。
“放了。”任白看不得有人欺负敬美筱,不管善意恶意,谁也不行。
“你跟他说什么了?”周克籁看到任白来了,赶紧放开敬美筱,上前去问。
“我说他不得好死。”任白没有看周克籁,随口跟他说了一句。
怎么可能呢,周克籁再清楚不过,这句话不过是任白拿过来蒙他的罢了。梁鹏志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诅咒式的恐吓,就会吓成那个样子呢?
任白一定说了些什么。
可是任白说了些什么呢。
周克籁不得而知。
而眼下,任白进去的目的已经达到,梁鹏志为了炫耀自己的光辉事迹,把自己的罪行吐得一干二净。其实任白很清楚,这并不是自己有什么本事让梁鹏志能够招供,不过是这些话,梁鹏志只会和自己说罢了。
他想让任白痛苦地活一辈子。
很显然,他目的也达到了。
任白现在虽然面无表情,但不代表她的内心也如同脸一样安稳。
他,终究死在了她的手上啊。
任白想。
哪怕那个她只是梁鹏志苦心制造出的幻觉,若没有她的逼迫,若她能够再大胆一些,若她能让于娟再早一点离婚,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那一刻任白觉得,自己读了那么多书,懂了那么多道理,不仅没有过好自己的这一生,还把章顾的这一生给赔了进去。
当晚,任白就坐上了回东宁的飞机。
海琳娜坐在任白的旁边,任白坐在靠近窗户的那一侧,头倚在窗户上,两眼微闭,像睡了又像是在思考,像是思考又像是在哭,但却没有一滴眼泪。敬美筱和高锟然坐在后座,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此时的海琳娜,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因为她害怕自己一张嘴,就被任白识别出来是心理疏导的一种套路。
或许这样聪明的一个姑娘,能自己走出来吧?海琳娜这样想着,其实是在安慰自己,事实上,海琳娜心里一点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