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什么?
顾千屿却在此时闭了嘴,他看了眼一脸好奇的文瑶,抬手拿过一旁的茶壶,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和文瑶分别倒了一杯。
文瑶看的不明所以,到底还是端起了茶杯一饮而尽:“无非是什么?你倒是说呀,这时候卖什么关子。”
看着喝茶如牛饮的文瑶,顾千屿颇有些无奈,眼里却是盈满了笑意。
他又递了块桂花糕过去,文瑶拧着眉,虽然眼底深处有着明显的不耐,却还是乖乖的的接了,顾千屿这才算是满意了,也不再继续卖关子。
“无非就是前朝遗留下来的那些人,和手里攥着把柄的那些人罢了。”
就这?
未免有点草率!看起来好像底牌也有点不太够的样子!
再说了,不是文瑶不乐观,这江氏的江山都传了三代了,“前朝白氏朝廷遗留下的人,即便还一如往昔那般忠心耿耿,那又还能有多少?”
他不相信江氏会傻到夺了人家的江山,还不对人家的势力进行清洗。
这样折腾下来,即便还剩下些,恐怕也得夹着尾巴做人,隐姓埋名轻易不敢动弹了。
时间久了,多大的仇恨也总会消失,历经三代,哪里还有那么大的决心来造反。
殊不知,人啊最享受的就是安定,最习惯的也是。
安宁了这么久,怕是再强烈的斗志也磨得差不多了,想要人在投入到动荡不安中,怕是有些难了。
更何况,现在这些人恐怕都子孙满堂了,为了后代,也不能还不顾一切的造劳什子的反。
孟庆会不会想的太过天真,太高估那些人对白氏的感情了!
顾千屿自然也知道这些:“没多少了。”他摇了摇头,“所以,他现在迫切的需要新鲜血液,当然,原先可能没那么急。”
那为什么现在急了?
顾千屿打趣的看向文瑶,一副不关自己的事的模样。
是啊,这事你自己还不知道吗!顺手牵羊的倒是爽快了,你是没那个意思,也压根就没那么想,可人家不就被吓得乱了阵脚了嘛!
文瑶也是有几分委屈的,这能怪得了她吗?她一贯的原则就是如此,那东西她虽然没用,可不代表别人没用啊!
嘴上虽然不说,但她可都记在心里呢,你说她让顾千屿和江墨离帮了那么多次忙,不得有点儿表示吗?
可这表示也总不能大喇喇的直接来吧,这顺手牵羊明着是自己拿着,可不是一出来就给顾千屿了吗!
按照原剧情,这东西对他们来说难道没有一点儿帮助?
借花献佛嘛,她还是知道的,用了人家,自然得将这人情给还了,可这话能和顾千屿说吗?
那自然是不行的!文瑶觉得顾千屿要是知道,估计会将那玉玺再给她扔回去。
在这一点上文瑶是相当的肯定。
不过,说起来,这孟庆想要获得更有力的支持,这个文瑶倒是可以理解,但这个能支持他们的人是谁?
江氏的皇子们倒是不用想了,至于其他的……
文瑶打量了一番自己对面坐着的,气定神闲的顾千屿,然后又否定的摇了摇头。
顾千屿是不可能的!
那还有谁?
将满朝文武中可能的人大概过了一遍,文瑶突然福至心灵一般开了窍:“许成安!他看中了许成安!”
“或者可以说,他看中的是许成安手中的人……和钱。”顾千屿嗤笑一声,眸子里带了些讥诮。
文瑶这就有些不理解了:“人我现在大概猜到了一点儿,可是,钱……”许成安哪里有什么钱?
当然,相比其他人,许成安这个户部尚书还是很肥的差事的!
许成安也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清官,手上大的不敢动,但小的可没少收。
长此以往,许府也不是什么清贵人家,里头奢靡处也是令人咋舌的。
但许成安聪明,他的奢靡都不是摆在明面上的,而是暗戳戳的来,不过也仅仅如此而已。
要说许成安这点抠搜来的钱能达到支持孟庆造反的地步,那真的太看得起他了。
许成安那点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只算得上杯水车薪,差的远了。
所以,文瑶自然也想到了某种可能:“他打的是王家那笔钱的主意?”
孟庆以为王家那笔钱在许成安手中!
这就有些说得通了,原剧情中,之所以后来孟曦泽会同意娶许文瑶,大概也是有这样的一个原因。
孟家想要恢复白氏江山,势必要养军队,同样的也需要钱财疏通上下。
不管什么时候,没有好处,肯定也就没有人趋之若鹜的跟随。
而江墨笙恐怕只是孟庆竖在前面冠冕堂皇,吸引火力的冤大头而已。
顾千屿也不否认孟庆有这样的打算眼下看来是最明智的。
“当年王家满门被灭口,这其中可能孟庆也是掺和了的,我猜,他应该是调查或者直接就是接触过王家人的。否则,不会直接肯定那笔钱财可能落在了许成安手上,继而下定决心……”
顾千屿留了半截话没说,只是看着文瑶笑得奇怪。
文瑶突然就理解了:“下定决心娶我?”
这个认知就让人很不愉快了,她有那么不招人喜欢吗!
伤害不大,但这侮辱性极强啊!
顾千屿就笑:“也不能这么说,只不过毕竟你们之间能扯上关系的也就仅此而已了。”
那就还是嫌弃她呗,不得已而为之嘛!
不过就事论事,除了那门孟庆压根就忽略了的婚事,两边确实是没什么接触。
只是,“也不一定需要联姻啊,孟庆不是有许成安的把柄吗?”为毛偏要牺牲孩子的幸福?
是有啊,不过许成安是那么好对付的吗?仅凭借这样就想将许成安拖上贼船,总得来说还是风险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