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栓是一个什么人?
村霸!
吃喝嫖赌,不学无术,而且他们家的房子比茅真黄家的还烂,如果说下雨,茅真黄他们家房子里面可能会下小雨,而张老栓他们家房子里就是下大雨。
能把日子过程这样的人,可以想象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下三滥。
但别说,当茅真黄看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有点喜欢这货。
没别的!
这货脸上有一道大疤,腰间更是挂着一把短刀,敞着的胸膛一把的护胸『毛』,看起来还颇有点那么回事。
“狗六子你咋来了?”
张老栓睡的正香,侧个身的功夫,就敢眼中一道黑影,睁开眼一瞧,正是前个与他一起在卫河花船上嫖的赵老六。
茅真黄将手中的银镯子冲着这货烂货晃了晃的道:“找你做点买卖,有没有兴趣?”
悍三娘的银镯子还是失守了,被某人早起趁其熟睡给扒了下来。
事实证明,男人的曾经许下的诺言全可当个屁放了!
“呦呵~这可是你家那恶婆娘的宝贝,你狗六子可真有胆子!三两,镇子上昌记当铺能给的高点,但也就这个价了。”张老栓可是懂行,一搭眼就知道这东西的价值。
茅真黄没让他抓住镯子,揣进怀中意味深长的对他道:“爷不当,只想用它做生意,我现在问你一句要不要掺个股?”
“什么买卖?”
张老栓有点愣,你狗六子是做买卖的人么?
一起嫖一起喝酒倒是块好料!
“一本万利的买卖!”
张老栓对着他就是一个白眼道:“草!一本万利你还能叫上我?”
“你还有点脑子!”
茅真黄真是有点意外,村里对他的评价似乎有点不准。
不过有脑子是好事!
“什么屁话?”张老栓上去对着茅真黄就是一脚,但没踹到!
“正经买卖,跟我去水渠边上那条『毛』路上卖茶水你去不去?”
屁的去李家做工!
茅真黄就从来没想过,一个月半两银子能干什么?
连半条猪腿都都他娘的买不到!
“卖茶水一天能弄几个钱,仨大子俩大子的,喝粥啊?”张老栓扶着茅真黄就是一个瞪眼。
茅真黄有点阴鸷的道:“如果我说一天能挣个四五十两呢?”
“你他娘的这是在拿着刀子卖茶水!”
茅真黄说到这,张老栓哪里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水渠边上那条往山里去的『毛』路是一般的路?
那是一条贩私盐的路!
“去李家当长工一年六两银子,这还是养马的好活计,全府上就这一个好活,而其他的活一年下来也就四到五两,咱俩要是带着那帮兄弟,不用多,十几个就成,茶水摊往那一支,来一堆贩私盐的口渴喝咱们一碗茶,兄弟你我就卖他一二百两。
你想想就是十四五个兄弟平均分,做一票都堪比你去李家养一年的马。”
啥是老本行?
这才是老本行!
已经刻到骨子里了,根本不会别的。
当什么长工当长工,这辈子都是不可能当长工的,抢劫就像干本职工作一样,肥羊多好啊,说话还好听,最关键的还是他娘的有钱拿!
“说的似乎也有那么点道理,爷我一不偷二不抢,官府来了抓我撑死就是一个开黑店的,上点供奉就完事了,也不能拿我怎么招。”张老栓一阵沉『吟』。
“这就对了!我用我家恶婆娘的镯子去换一把好刀,而你去喊上兄弟,带好家伙事,咱们去那山上支茶铺子?”
“干了!还是你狗六子有脑袋,没我他娘的怎么没想到呢,你速速去买刀,我去叫兄弟,争取今天就开一把胡。”张老栓抽出自己的短刀用着打了铁的被子一顿擦,而这就是开店的底气!
茅真黄看着这个烂人大笑的一声就出了门。
刀好买!
这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只要银子到位,就是四十米的大刀,铁匠都能给你打出来。
当茅真黄背着他新刀回来之时,张老栓已经集合好十几个村中无业青年等着他了。
而茶水摊子支的更快!
四张破桌子,几个破茶壶,水用的就是水渠里的浑水,而茶,根本就没他娘的茶,也不知道哪个小弟在路边拔的一把苦丁菜,这就是茶了。
一块从棉被扯下来的花布,茅真黄用了点草木灰上书了个“茶”字,这个草台班子就算搭了起来。
举目望了望,挺好!
就要靠这破摊子去挣第一桶金,而改命,也要从这个摊位开始。
穷到富,这就是他茅真黄理解的这句“凡人遇偶及遭累害,皆由命也。”
茅真黄让张老栓带来的那十几个小弟全下到下边稻田里去拔草去,而这处茶摊就留了他们两个人,剩下的就是坐等肥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