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行业,但时过境迁,这个职业却一直生存下来,就足以说明这个行业是有多么的“伟大”,茅真黄更不知道又有多少前辈先贤曾经靠过这个行当起家。
“嘿!来客了,狗六子招呼上去,下边兄弟们都给我盯紧了,看情况不好就给我抄家伙事!”张老栓看着奔上来的一一队背夫,兴奋的一阵颤动,方圆十里之内谁最有钱?
不是村里的李家,而是这帮带队贩私盐的头头!
这群渣子到了卫河边上的花船都是五层高的,哪里是他和狗六子去的那种乌篷船可比的,一晚上的消费最少都是百十两白花花的银子起。
一想想一会一顿茶水卖上百两,张老栓就控制不住自己身子的颤抖。
“客官瞧一瞧看一看,来小店坐一坐了噢,此去二十里山路卖茶的就此独一份,本店新开张,茶水三五个大子喝到你饱,缓解一路的疲乏,你喝不了吃亏也喝不了上当,瞧一瞧看一看,坐一坐噢~~~”
看着奔上来的一对人,茅真黄踩着破板凳冲着对方就是一顿吆喝。
人不多,十多个,但马队很长,足有二十多匹,打眼看过去上面的货物,一匹马最少坨了两百斤的私盐,茅真黄认真估『摸』了一下,这一趟下来,前面那个带头背刀的最少挣个几百两银子不是事。
带头背刀的人牵着马在茅真黄身前驻足的望了两眼,就一个光着脚丫子喝茶的,“以前怎么没见这条路上有卖茶水的?”
“嘿嘿~~~客官!生计所迫,村里地就那么多,给官府交完供奉,也剩不了多少,若不遭灾还能活人,若遭了灾可是连树皮都啃,这不想攒俩大子备荒年嘛。”
这人比茅真黄这具小身板高了一头,那双眼压下来更是带着一丝的杀气,可见似乎也是个见过血的。
“多少钱?”背刀男子在茅真黄眼中没看出来什么,朝着身后有点泛渴的人马瞥了一眼后就是一句。
“五个大子!若想续在给一个大子的辛苦钱,毕竟这半山腰有点不好往上扛水。”
“虽然贵了点,但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先上四壶凉茶!”背刀男子道完,大马金刀的往破凳子上一座,伸出手对着身后就是一招呼。
茅真黄这具小身板天天能被悍三娘抽,可见是长的是多么人畜无害,当然,此人看着茅真黄也是很人畜无害,要不然也不能坐在这要喝他的茶水。
“张大爷!帮我招呼一下噢。”茅真黄端着茶壶一顿忙之时对着旁侧的张老栓就是一声吼。
一共十二个人,也带了十二把刀,茅真黄低头倒茶的功夫,已经将这个几个人的根脚『摸』清。
“噗——”
“我呸呸呸!!!”
“我草,这是茶吗?”
一阵骂娘!
背刀男子将茶水喝进口中也是眉头一皱,苦的差点将舌头给嚼了,哇的一口直接将嘴中的茶水吐的一干二净,回首对着茅真黄就是一声怒吼道:“你家茶水是这个味?”
茅真黄在旁侧翘着二郎腿的道:“客官,我家茶水就是这个味!”
“你是活腻歪了吧?”
这名背刀的身后瞬间蹦出一恶汉,直降将手中的刀顶在了茅真黄的鼻子尖。
“张老栓张大爷,有人喝了我的茶水似乎要不给钱!”
茅真黄看着顶在鼻尖上的刀锋,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张嘴对着旁侧的张老栓就是一声高喝。
“反了天了!谁他娘的敢在我们村喝茶水不给钱,兄弟们抄家伙!”
随着张老栓这嗓子吼完,早就想冲上来的十几个弟兄呼啦的将这十二个人给围成铁桶。
“明抢?”
背刀男子对着围上来的人瞥了一眼,十八把钢刀!
而他们有几把?
十二把!
茅真黄将对方的刀尖用手侧了侧,转头对着这个带头的道:“不不不!我们就是一帮村民,只卖茶,没胆子干那种官府厌恶的行当。”
“哈哈~~好一个卖茶的!这顿茶水几个大子?”背刀男子知道,这顿茶就是在苦也要喝进肚子里去。
“承蒙二百两!”
“你说什么?”背刀男子感觉自己有点没听清。
“二百,两!”
“不是五个大子么?”
“那是一滴!”
茅真黄伸出手指对着拿刀指着他的二货刀客就是一句戏声。
背刀男子噎了噎嗓子道:“兄弟,有点不地道了,我这一趟卖命的货也挣不了多少,你一顿野菜茶水就要二百?”
茅真黄对着身侧的张老栓挑了挑眼道:“后面那谁家的水稻田?”
张老栓对着茅真黄就是一声嬉笑的道:“王瘸子家的!”
“我就说这片稻子怎么长的这么差劲,原来是那瘸子家的,想来也是情有可原,那腿脚也没有力气施肥,要不要咱们帮帮那瘸子?”
“那感情好!没准他知道了后会给你炖只鸡也说不一定。”张老栓在旁边一顿帮腔。
背刀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直接拍在破烂的桌子上,怒目的道:“好!就二百两,这个栽我孙老八认了。”
“兄弟,别说的那么不堪,我这是生意,你在我这喝茶,付我茶水钱,就是官府来了也管不着,你说是不是?”
茅真黄瞥了一眼银票,看着上面的黑字额度眼皮一顿狂跳,二百两的银子分那几个站场子的兄弟一百两,他与张老栓再平分一百两,他自己到手的就是五十两。
五十两,一凡人不吃不喝干十年的长工的才能攒下的钱,而这个额度算不算改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