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独峰闻言一惊,心说老子脸上那么像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吗?
“宫主,那您还是……自求多福吧。不过属下那儿有上好的伤药,您要是需要,随时来找属下就是。”守卫统领见盛独峰这副模样,心里便已经有数了。当下也不过多为难,而是带着同情之色站到了一边、给盛独峰让出了条路来。
……
“少主回来了?”正埋首在灯下写东西的泷川祈鹤一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顿时满脸欣喜的从案几后面迎了出来,“怎么玩到这么晚啊?那死丫头是不是又……嗯?少主,你身上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咳……祈鹤,你先坐下,我想跟你说件事情。”泷川祈鹤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温柔和体贴,让原本就愧疚不已的盛独峰更加难受了,咬了咬牙,当即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究竟去了何处、做了什么全部如实告知给了泷川祈鹤。
说完后,盛独峰看着泷川祈鹤那不知是风还是雨的脸色,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小步:“祈鹤,你……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生气,我也不想狡辩什么。你要是觉得……觉得打我、骂我会痛快点的话,就随便招呼,千万别憋在心里!”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泷川祈鹤盯着盛独峰看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问了一个看似和这个不怎么搭边的问题,“你应该知道,如果你选择隐瞒的话,我是绝不会知道的。而现在……你明知道我听了会生气,为何还要执意告诉我呢?”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纯粹只是我不想对你隐瞒而已,”盛独峰轻轻握住了泷川祈鹤的双手,直视着她的眼睛、温柔的说道,“祈鹤,你不仅仅是我的至爱,更是我的至亲啊!更何况,你跟了我这么久,为我付出的太多太多了,任何事,你也从来都是无条件的信任我。如果我仗着你的这份信任,肆意妄为的话,那还是人吗?”
“所以,尽管我的确有那个能力将这件事给隐瞒下来,甚至一辈子都不让你发现,但我还是选择对你实话实说!我盛独峰不是畜生,我不能对不起一个视我为生命的女人!”
盛独峰那充满真挚情感的话语,以及手心上不断传递而来的温度,使得泷川祈鹤一时间竟有些失神了。对视良久,她才猛地反应过来,当下连忙红着脸避开了盛独峰灼热的目光:“你啊……我该夸你实诚呢,还是该骂你榆木脑袋?就是审讯,也没有像你这么爽快就招供的啊。不过……嘻,看在你还算有点诚意的份上,这件事咱们就让它过去吧!”
“不过!不许再有下次了。少主,你往家里扛多少女人我都没意见,我会尽量去尊重她们。但曲灵歌,绝对不行!杀女之仇,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她!我现在之所以不再去主动招惹她,是因为我要听你的话;但是……如果让我知道她再敢打你的主意,或者你还对她念念不忘的话,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明白吗?”
“明白明白!”盛独峰点头如捣蒜,“那……夫人这是原谅我了?”
“想得美!你害我等你等到这么久,不给点表示?”泷川祈鹤赏了盛独峰一个大白眼,随即揪着他的衣襟就往屏风后走去,“你今天出去了多久,待会就多久才能闭上眼睡觉!哼哼,这就是你骗我的代价!”
“等等等等!夫人!夫人且慢!”盛独峰急忙拉住了泷川祈鹤,“夫人,不是我不想啊,关键是……我今晚可能休息不了了。”
“什么意思?你还要去哪儿?”泷川祈鹤眉头大皱,忍不住数落起了盛独峰,“你说说你,咱们来汴京才多久?除了第一天,后面你有半点闲下来过的时间吗?每天不是忙这个就是忙那个,你有好好的空下时间来陪过我吗?好嘛,之前多少还是白天,我不好说什么;但现在他们连你晚上的时间都开始霸占了?唉,这次又是谁?还是韩前辈?”
“额……是,”盛独峰自知理亏,所以在被泷川祈鹤训得头都抬不起来时,也只能一个劲的赔笑,“是这样的夫人,悬剑阁的朱雀剑使姚瞳失踪了,此事很有可能与伏琅、魔教有关。所以韩老前辈才拜托我,去将朱雀剑使给找出来的。而且据可靠消息,朱雀剑使现在的处境可能非常危险。所以……我才打算连夜出发,赶去搜救。”
“哼,他们悬剑阁的人失踪了,与我们何干?他们自己怎么不派人去找呢?真是别人家的人使唤起来更顺手啊!”泷川祈鹤气鼓鼓的埋怨道,“还有啊少主,你这次……不会又是给人家白干活吧?”
“什么叫白干活?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啊……”
“这难道不是事实嘛?我的傻少主啊,就算韩前辈德高望重,你也不能一直顺着人家啊!”泷川祈鹤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唉,罢了罢了,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咱们就得把这件事做好,免得人家觉得咱们有情绪。这样,你先歇一会儿,我这就去召集人手,顺便再派人去绝城那儿瞧瞧。如果顾伊妹妹还没有休息的话,就请她一起来。”
“顾伊?为什么要带上她?”
“搜救姚瞳,你有什么明确的线索吗?”泷川祈鹤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另一个问题。
“额……除了是从望楼那儿消失的,就没什么其他的线索了。”
“那不就得了?”泷川祈鹤冲盛独峰翻了个大白眼,“除了这个,你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那还不赶紧抓个聪明点的带上?否则那么多人大半夜跟你跑出去干嘛?在月光下喝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