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以为,盛独峰一定会说没有,然后自己就可以顺势给他好好开开眼界了。却不想盛独峰竟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欣赏过啊,西汉汉成帝的皇后赵飞燕成名之舞嘛,飞燕经常跳给我看。怎么了?干嘛突然提这个?”
“飞……飞燕?”秦淮月有些懵了,“哪个飞……哦,是那位回鹘长公主吗?”
“对啊,飞燕只是她的乳名。我听她说,是因为她的父亲钟情汉时那位赵飞燕皇后的天姿国色与卓越舞姿,所以才把她的乳名取作飞燕。等飞燕长大一些后,便被她父亲安排了众多名家授以歌舞,其中,就有这大名鼎鼎的掌上舞。”
“这样啊……”秦淮月有些失落,但很快,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盛独峰放在一边的惊寒剑上时,一个新的主意,就又浮上了她的心头。
“独峰,你的剑借我用用。”说罢,不等盛独峰回答,秦淮月就已经怀抱美酒、一个闪身翻到了惊寒旁边。一指引剑出鞘,看着那泛着森森寒光的修长剑身,秦淮月忍不住满意的点了点头。
拿手捏着剑刃部分,秦淮月小心翼翼的将惊寒全部抽了出来,随即便将剑柄部分转向了一头雾水的盛独峰。盛独峰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伸手去握住了剑柄。
“来,独峰,把剑举平、刺向前方,然后……这座位也得调一下,得对着窗外的月光才行。”
在秦淮月的指示下,盛独峰将惊寒平举胸前,直直的刺向前方;同时,又换了下椅子的方向,让自己改朝正对窗外的圆月而坐。做完这一切后,盛独峰才向秦淮月投去疑惑的目光,等待着她的解答。
秦淮月对他甜甜的笑了笑,随即弯下腰去解下了自己的鞋袜。紧接着,她就这么赤着一双玲珑玉足,轻轻一跃。下一瞬,便已稳稳当当的单脚立在了惊寒剑尖之上!
在盛独峰情不自禁的赞叹声中,秦淮月怀抱美酒,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轻盈旋转,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动人心魂。月影凄迷,露华零落,随着倾洒入室的月光愈来愈多,秦淮月整个人都仿佛披上了一层神圣的银白色外衣,美得让人疑是凌波仙子下凡来。
更让盛独峰惊讶的是,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剑上起舞,自己竟感受不到丝毫的重量!秦淮月似乎是看出了盛独峰的疑惑,当即轻笑着说道:“独峰,别看我武功一般,但我的轻功可绝对能称得上是世间一流!否则,我又怎能当得起‘盗圣’这块金字招牌呢?”
“原来如此!”盛独峰这才反应过来,是啊,秦淮月的轻功可是一绝啊!怪不得能赤脚立于剑上起舞,今日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光有剑上舞,无有歌乐相伴,实在是单调的很。独峰,我在杭州以幻珑烟雨楼楼主示人的时候,曾有幸结交过一位名为柳永的俊才,我们之间还算相谈甚欢。临别之际,他赠了一曲‘雨霖铃’给我,说是与他的红颜知己在汴京分别之后所创,词曲动人,过目难忘。不过此间却无任何管弦,我便试着清唱与你听吧。”
“好,那我可是有耳福了。秦兄,请!”
秦淮月清了清嗓子,再度于剑上翩翩起舞。很快,一道宛如天籁的歌声缓缓从秦淮月口中而出: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一曲唱罢,余音绕梁。就在盛独峰还沉浸在这曲“雨霖铃”的美妙之中时,秦淮月突然举起怀中酒葫芦,朝自己嘴中猛地灌了一大口“醉生梦死”。随后,在盛独峰错愕的目光下,秦淮月就这么含着酒、顺着惊寒轻飘飘的飞入盛独峰的怀中,对准后者的嘴巴、重重的吻了下去!
美酒缓缓地从秦淮月的口中流入盛独峰的口中,两人就这么如胶似漆的热吻着,直到酒水尽数消失,秦淮月才满脸通红的慢慢松开了盛独峰。
“如何啊独峰?这所谓的醉生梦死……滋味可还好?”
看着怀里这千娇百媚的绝色美人儿,盛独峰突然反手一掌、挥散了桌上那些已经冷掉的珍馐美味!紧接着,在秦淮月兴奋的低呼声中,盛独峰猛地将其抱起、霸道的摁在了空出来的桌面上。
“秦兄,所以说你不厚道啊,”随着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灼热,盛独峰的声音也在不知不觉间渐渐粗重了起来,“这么美妙的东西,只给一次怎么够呢?少说……也得给个一辈子吧?”
“好啊,”秦淮月媚眼如丝,主动伸手挽住了盛独峰的脖颈,“那就……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我的大~英~雄~”
……
“总舵主!总舵主!刚刚楼里好像传来了什么奇怪的声音!”与此同时,天宝楼外,一个憨头憨脑的胖子乐颠颠的跑到了正在欣赏月色的盛独玉身边,一脸献宝似的兴奋禀报道,“听那动静,应该是有人在掀桌子!小的觉得,一定是盛宫主和秦楼主聊着聊着吵起来了,进而就掐起来了!若您这时候及时去劝架,那岂不是……唉哟!徐灼,你打我干嘛?!”
“蠢货,打你是给你晃晃脑子,把里面的水给排干净!”徐灼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快滚,别打扰总舵主赏月!”
“哼,滚就滚。死徐灼,我也是好心嘛,干嘛打人……”那胖子见盛独玉根本不搭理自己,也知道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当下不敢再多言,连忙灰溜溜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