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盟主恕罪,属下太过死板,并未想过以后,”霍千里有些尴尬的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拓跋凤,“但属下想,圣女大人心里一定已经有了战略方向与目标吧?毕竟圣女大人之智谋,可是远超我等啊。”
“霍长老言重了,远超万不敢当,我只是习惯比别人多想一步罢了,”拓跋凤缓缓摇了摇头,毫不客气的将霍千里送来的“高帽”给甩到了一边,“在见识了鬼将的威力后,接下来该落子何处,我的确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只不过还有一些细节,我需要再在脑子里多排演排演。所以……我暂时还没办法给大家一个满意且完整的答复。”
说罢,拓跋凤便借着拿手揉眉心的掩护,迅速给了拓跋城一个外人难以察觉的隐晦眼色。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当即故意清了清嗓子、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咱们有的是时间去慢慢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不用急于这一时。千里,做得不错。放心,本座会给予你、与你的功劳相对等的奖赏的。”
“谢盟主!”霍千里听了,顿时兴奋的眉开眼笑、连连谢恩。拓跋城对待立下大功的手下向来是不吝奖赏的,即使是已经身为朝天盟长老之尊的霍千里,也无法抵挡这一诱惑。由此可见,拓跋城出手究竟有多么的豪爽阔绰。
“这天色也不早了,盟主,圣女大人,还有诸位。我们离开成都之时,我已命人在成都府府衙之中开始准备晚宴,以为盟主与诸位接风洗尘。现在算算时间,宴席差不多也该布好了。不如……盟主,咱们这便启程回去吧?”
“千里有心了。正好,本座还真是有些想念蜀地的饭食与歌舞了,”拓跋城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但在那之前,本座还想再看一会儿这个承载着我们神教命运的小村庄。所以……小毒狗,阳莫承,余翦,还有祁震,你们带着大家先跟千里到马车里等本座,本座过一会儿就去与你们会合。”
“遵命!”
……
等所有人都下山之后,拓跋城才面色平静的看向拓跋凤:“阿凤,此处只有你我兄妹二人了。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嗯,还是关于霍千里的,”拓跋凤也不避讳,就这么单刀直入的将矛头指向了霍千里,“刚刚她在场,有些话我不太方便说。哥,你觉得,如今这成都府真正的主人,究竟是你,还是她霍千里?”
“当然是我了,”拓跋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你还在怀疑她?放心,我之前不是已经敲打过她了嘛,而且刚刚她的态度也明显有了转变。我相信,千里应该只是还没适应从主位退下来的这一现实,给她点时间慢慢恢复吧。”
“更何况,她又拿什么来对付我呢?靠她手下的那些畜生吗?可笑!小毒狗、阳莫承、祁震、余翦等俱为我的心腹,全神教上下皆尊我号令。她霍千里就算野心再大,也掀不起什么浪来!”
“你现在能震住她,是因为她还没有试探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她不敢太过放肆!可如果……哥哥你功力被封的事情被外人给抖出去了呢?”拓跋凤反问道,“我不相信盛独峰那帮人会傻傻的被动受你胁迫。假如我是他的话,肯定会立刻派人在江湖上暗中宣扬你功力被封的这件事情。因为他明白,咱们神教中野心勃勃之人绝不在少数,只有让他们知道你现在已经发挥不出全部实力了,他们才敢公然跳出来挑衅我们的权威!以此逼我们不得不无条件让步,甚至……趁人病、要人命!”
“别人且不说,单单那个唐麒。如果盛独峰有意让他知道哥哥你现在的情况,你觉得,唐麒还会再继续乖乖的给我们当奴才吗?”
“唐门历史悠久,一直都是蜀中一霸。也就是近十年间,才被异军突起的元秋锦和绝城给压了下去,并日益衰落。唐麒得位不正,又私下与我们订盟,在江湖上的名声早就烂大街了!我要是唐麒,一旦得知堂堂朝天盟大盟主的武功居然被封了,肯定会立刻调集精锐、连夜来取你性命!以好借此一飞冲天、洗刷污名。”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拓跋城面色逐渐阴冷了下来。显然,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了。
“哥,别担心。有妹妹我在,没人伤的了你,”见拓跋城这副面貌,拓跋凤连忙缓和了口吻,“首先要确保,唐麒不会收到盛独峰传给他的消息。咱们可以先派人潜入唐门,盯紧唐麒与唐墨;然后,再令百城卫前往唐门通往汴京、襄阳的两处官道埋伏,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刻拿下盘问!如此,可保短时间内的太平。”
“好,我记下了。那霍千里呢,霍千里你打算怎么防她?”
“……说实话,我没什么好办法防她,”拓跋凤叹了口气,无奈的对拓跋城笑了笑,“霍千里在成都经营许久,她的真正实力如何,我们根本无从得知。在哥哥你的功力没有完全恢复前,我们一旦轻举妄动,就只会引火烧身。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远离她,让她没有再继续试探哥哥你的机会。如此,她才会忌惮咱们、不敢随便露出自己的野心。”
“当然,这些也都只是治标不治本。想要从根本上震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小人,就必须要让云其疏赶紧把解药送来!哥,你回去后,立刻把云是出那丫头的十根手指头给剁下来,每隔三天送一根去盛家堡给盛独峰,让他不要妄想着用拖字诀来改变局势!只有让他们怕了、急了,咱们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