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的秘密工坊,也算是……我现在的藏身之处了吧,”话音刚落,一道混杂了七分妩媚、三分慵懒的女声便已从一旁悠然响起,“没办法呀,唐门已经快要变成一片废墟了,如果不进行全面修缮的话,根本住不了人。所以啊,我才把大家都带来这儿了——当然,其中也包括你,唐、嫱、姑、娘。”
从“这里是我的秘密工坊”这句话开始,唐嫱浑身的血液就已经近乎凝固了。直到最后的“唐、嫱、姑、娘”结束,她才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下意识地去摸身上的暗器与兵刃,一边满脸警惕的盯着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那个似笑非笑的绝色佳人:“拓跋凤?!怎么会是你?!”
“是我,”拓跋凤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很满意唐嫱惊慌的反应,“很意外吧?也是,对自诩正道的伪君子们来说,我拓跋凤之名,应该和‘阎王’是同个级别的。别说见上一面了,就是单单的风闻,也足以吓死一片孬种!”
“不过,唐嫱姑娘倒是好胆色。和我离得这么近还没被吓哭,嗯……勇气可嘉,勇气可嘉。”
“我又不属于你口中的孬种,为什么会被你吓到?”唐嫱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道,“那么,拓跋凤,你想怎样?”
“哦?”这下子,可轮到拓跋凤惊奇了,“你不问问你是怎么落到我手上的吗?你不问问我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吗?就算这些你都不关心,有关‘香侯唐尧’的事情,你也不想问问吗?”
前面倒还好,但一提到“香侯唐尧”,唐嫱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咬牙憋回了眼泪后,她才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哑声说道:“我已然落在了你的手里,那再怎么问详细的过程、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是自取其辱罢了;至于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呵,说实话,我不觉得你会那么蠢。”
“……怎么说?”
“你不杀我,还给我包扎伤口,还给我休息的地方,就说明我的脑子里,有你想要的情报对吧?那么,在我没有吐出你想要的东西前,你怎么可能会对我动恶呢?就算是审讯,也不是这个审法吧?”
拓跋凤歪着头、以一种十分稀奇的目光注视着唐嫱,良久,她才轻轻拍了拍手掌,笑着赞叹道:“不错不错,当真不错!唐嫱姑娘,本来我还以为你只是唐尧身边的寻常一侍女,现在嘛……啧,我承认,是我看走了眼。”
“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我并没有对你怎么样,只是给你喂了点安神的药物、叫你多睡上几日罢了。没办法,此处可是对我神教而言、至关重要的存在啊,要是让你提前醒来、偷偷记住进出的路线可就糟糕了。虽然当时的我不认为你有这个本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人生在世,谨慎点总是好的。呐,也万幸如此,否则,以你的聪慧程度,我还真有可能栽在你的手上。那可就丢人丢到……”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走流程吧!”唐嫱不耐烦的打断了拓跋凤的话,“告诉我,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也好快些拒绝你、然后痛痛快快的去死。在这儿听你耀武扬威,我实在是恶心的很!”
拓跋凤一挑绣眉,有些意外却又不是太过意外,似乎是早已预想到了这种结果。望着唐嫱那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拓跋凤颇为无奈的轻叹了口气,有些头痛的拿手揉了揉眉心:“咱们……就没有合作的可能吗?”
“绝无可能!”唐嫱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正邪不两立,我唐嫱虽是女子,亦知坚明本心!无需再多言了,速速杀我就是!”
“……不急,不急,”拓跋凤摇了摇头,随即慢慢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唐嫱,“可惜了,可惜了。本来我还以为,咱们会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的。不过如今……呵,好吧,我尊重你的忠义之道。但很快,你就会为你的愚忠,而付出相应的代价。”
“唐嫱,我拓跋凤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已。虽然高居神教圣女之位,但却没有一丝丝的武功或者内力。所以嘛……”
“我杀人,从来不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