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医药家族的孩子，我从小就不会给人看病，读书也比弟弟差，什么都不如弟弟强，可爹娘弟弟都不嫌弃我，就连爹娘有时候对我多偏心一点，小病也从来没说过什么。”包百医像是听不到别人说的话一般望着窗户纸像是出了神，就连弟弟的眼睛也不肯直视，轻轻地说：“他们对我越发保护，我就越是心安理得的受着，直到那次出了事，要不是大人您出手相助，我怕就是成家里的千古罪人了。也是大人那时候的话点醒了我才让我忽然发现，对啊，我才是哥哥，我才是该保护弟弟的人，可我那个时候哪有资格保护他们，我就想啊，我得改变自己才行，从一只半吊子蛹，蜕变成有用的蝴蝶，如此，才不辜负我做哥哥的一生。”

“那你找到的方式就是杀人吗？”沈柠月看着他说：“‘别人家的哥哥都是保护弟弟，你家倒是反着来，有手有脚的真是可惜’，我当时对你说这句话是想让你凭借着自己能力工作，别的不说，能不给家人惹事就是你作为儿子作为哥哥对他们最大的保护，没承想你倒是学会了杀人，你爹娘在妖界要是知道你这样败坏家风，真是不知要做何感想。”

“我是为了救人！”包百医突然大声喊了一句，随后又喃喃着重复：“我，我是为了救人……”

“什么？”

“自从我走后，我有专门去好好学过医术，可是效果甚微，无论我怎么学都没用……本来我都想着实在不行就厚着脸皮回家，大不了就给小病打打下手给他做做饭洗洗衣服什么的也就算了，谁知道也就是那时候，有个小女孩找到了我，”包百医说：“她给了我一个网站，说是在这上面我就可以实现我治病救人的梦想，只不过救人的方式有一点特殊而已，她说里面聚集满了需要我拯救的病人，我当时也没多想，头脑一热就收了那个网站。”

“就是这个百病百医网？”沈柠月皱着眉头和施语互相对看了一眼，“……又是网站——那她们要求你做什么了？”

“倒是没要求我做什么……”包百医被两人的态度搞的一懵，愣愣的说：“只不过里面的病人都是些身体康健但有心病对‘活着’这件事绝望了的人，他们求我结束他们的生命，说是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真正的解脱，再也不会痛苦，只要我帮他们达成心愿，我就是最棒的大夫，我本来都想退出了的，可……可这个称呼的诱惑力真的很强……”

“哦对了，如果说那个女孩真有什么要求我做的，应该就是那个奇怪的要求了……”包百医挠着头说：“她给了我一本古诗集，说是让我按照上面的随便什么诗句词句的死法杀人还要布置现场，说是因为那些人类对生命一点也不敬畏，不知道‘活着’是多么难得美好的事，不能让他们轻松的死，还说没准痛苦到半道那些人或许会想活，这样到时候我也可以救活他们。”

“所以你又被打动了……”沈柠月有些无语的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

说轻了，没准又像上次一样错误解读，说重了她还没法确定他能不能听懂……

算了……总之不管如何，犯罪事实已经成立了，说不说的，从今往后他也再也见不到一个人类了。

“我再最后问你一件事，最后一个案子，杜彭是你下的手吗？”

“杜……彭？是那个学摄影的学生吧？”包百医皱着眉说：“这个男孩本来不应该死的，最开始和我谈话的一直是一个叫陈清的女学生，告诉我她有一个同学有自杀的倾向，问我该怎么劝他好好活着，我就告诉她这样的人有什么缺点，只要反着那个来不提那个词就行，结果没多长时间她就告诉我她的同学服毒自杀了，说让我去救他，还给了我地址，一点缓冲的时间都不给我，我当时其实就在小病家附近了，离她说的地址也近，但人还是没救回来，我就把人埋在那村里的林子里了，然后我回去查了我们网站下卖的药，发现毒药竟然是那个女学生买走的！她还否认都不否认，还说她知道我的网站和我是干什么的，让我嘴里老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