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坐在外头的轩辕晔才知道大事不好,全身哗啦出了一身冷汗,惊恐未定地想着,刚刚说的那些话,差点就变成他最后的遗言了。
这夫妻间的事,就让他们自个儿去处理比较好,他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来什么杀身之祸,那可就公亲变事主,好心反被雷劈,太过得不偿失了。
江心淮被裴泽带进房里,这次,他倒不像以前,总没个正经的样子,不管不顾地把她直接抱上床,相反地,他非常守规矩,把她甩到沙发上后,人就劲直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他的双手交迭,枕在颈子后方,像是房里没有其他人般,并没有理会她,只是闭起眼睛假寐。
也许被轩辕晔气到火上来了,没找个人宣泄一下不行,江心淮索性快步走到他身边,用力推着他说:“裴泽,起来!别装睡了!明天要去上节目的一些细节,我得先跟你说说。”
他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那里,当她如空气。
江心淮怒气上脑,也不知怎么着,就直接去拉他放在颈后的手,这一前倾,重心已经不稳,突然间,又被他猛地一扯,摔在他的胸口上。
“放开我!”她挣扎着要爬起来,“裴泽,你不要逼我出手!”
“妳就真这么讨厌我?”他沉声问道,他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俯身靠近她的脸,作势要亲她的唇,“我就那么入不了妳的眼,嗯?”
江心淮见事情不好,便一个巧劲,覆掌躬腿,勘勘使出两成功力踢向他,就把他逼得弹起身来。
为了不要跌得太过难看,裴泽只得运足真气,勉强稳住下盘,重重地踩踏在地板上。
“我不是讨厌你。”她坐起来,淡淡地说道,可看他一脸阴鸷深沉地站在那里,她不想欺骗他,但又不得不说出一些善意的谎言来试图“安慰他”。
“你知道的,我以前遇到的那个人委实伤我太深,我一直不能走出来,你需要给我一点时间,要不我们先当普通朋友,其余的以后再说,好吗?。”这些话过于酸得江心淮有些牙疼,她都不知道自己如何能说得出口,但即便是如此,她也总算是释出了最大的善意。
然而,此时裴泽竟不依不挠地顺着她的话,毫不客气地问道:“多久?”
她呆愣了一会儿,有点弄不清楚他问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多久?”裴泽目光死死盯着她看,“你要我等妳多长的时间?”
江心淮在心里暗自哀叹:“老天爷,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她不记得自己曾对他有过任何暧昧不明的暗示或举动,更何况,在他内心深处,不是一直有个念念不忘的人吗?怎地一时间,山河变色,人事全非,她就这样生生地被他给缠上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她都不认为以他的个性,会忽然变成一个恋爱脑发作的小屁孩,死心眼地追着她不放。
幸好,她的专长是生化领域,这令她不禁琢磨着,或许是当初裴泽的提取作业,或者他的基础人设有什么是她疏忽的部分,以至于她没有及时将错误修正过来,造成损害范围不断地扩大,一直拖到现在,才造成这般不可收拾的局面。
在床上被裴泽盯着说话,总让她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于是她装作若无其事,从床边走到沙发那里,找了个最适当且安全的位置坐下,轻声哄着他说:“快了。”
在星辰工作这么久,她绝计想不到会有连色相也得摊上的一天,他果然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家伙。
虽然她不相信他会真的喜欢上她,顶多是因为他太寂寞,所以抓她来充数,但凡事都有限度。
当他是一只发情的小公狗,在她身边团团转是一回事,真要让她牺牲自己,舍身取义,只为完成公司全年度的营收总目标,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时,裴泽眼神锐利地走向她,此举使得她不由得挺直身体,坐得异常端正地说道:“明天要去录影了,你这次准备的怎么样?”
“差不多了。”他坐在她正对面,还是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