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宴蓉看着那马车行驶的速度,心想,倘若只是接人回去嫖,断然没这个必要,宴尚书乔装打扮一番过来,也不见得有几个人认得出。
而且就算要接人回去,大白天的,应该快马加鞭才对,怎么会这般慢吞吞?
让管家亲自出马,搞得好像还挺重视?
前几日,那宴尚书本来差点将王氏休去,后来被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却忽的作罢,还让人好生照顾,前后态度转变着实太快。
莫非是存了别的心思?
想到某种可能,宴蓉呵呵一笑。
看来接下来,王氏的日子也不好太好过。
宴蓉顿时心情大好,当即决定再多吃一碗饭。
半个时辰后。
“嗝~”宴蓉打着嗝被段景蘅“带”着回了景王府。
段景蘅无奈摇摇头,眼神中却尽是宠溺,吩咐丹琴给她去拿点消食丸。
看来天香楼的饭菜还是很合她胃口的,以后可以常去。
这头,二人各怀心思,其乐融融,另一头,有人却是无尽憋屈。
齐国公府,内宅。
寒蝉收到信件后就匆匆往娘家赶,草草拜见了自家爹爹,又往寒月的屋子赶去,见那前来通报的小丫鬟面色不佳,脚下更是不敢怠慢,提着裙子走的脚下生风。
好不容易走到寒月屋子外头,却听得里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
似乎是瓷器碎裂的声音,很是清脆。还有女子愤怒的嘶吼,看来是被人摔碎在地上的。
那声音是寒月。
寒蝉眸色一紧,赶紧往里面冲,刚推开门,就看到寒月抱起一个天启年间的青花瓷,就要往地上摔,神色一急,连忙上前阻止。
“月儿!这是祖母在世时送你的生辰礼物,你疯啦?!”
寒月原本就在气头上,此时哪里听得进去什么话,拼尽了全力想去挣脱,就是要摔,仿佛这样做就能抵消心里面的恨似的。
寒蝉紧紧箍着她,环顾四周,想找个人搭把手儿。然而旁边的丫鬟们都吓坏了,看着这姐妹俩儿,一个也不敢上前帮忙。
寒蝉只好用尽全力抱着自家妹妹,在她耳边吼:“寒月!你冷静点,别拿东西撒气,就算你把整个齐国公府都砸了,你讨厌的人也不会消失啊,还不是白白让别人看了热闹!”
寒月听到这里,终于停止了挣扎,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瘫倒在地,寒蝉担忧地望过去,只见她已泪流满面。
“你们先出去,把门关好,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寒蝉拈起手帕替她擦了擦眼泪,朝身旁的几个丫鬟吩咐道。
“是,大小姐。”丫鬟们看小姐发了半天彪,又劝不住,正愁没地方躲,此时听寒蝉这般说,更是如同得了特赦令一般,当下动作麻利地就离开了。
待人都走光,寒蝉起身确认门外无人偷听,这才又转过身来,将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寒月不说话,一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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