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不是都传言说他是个病秧子,都快要病死了么?怎么现在人看着好好的不说,还摇身一变成了什么什么帮主。
段景蘅冷笑一声,反问:“为何不能是我?”
陈向无言以对。
段景蘅从袖口掏出一道明黄巾帛来:“听说陈副统领想要陛下的手谕,我这就给你带来了。”
陈向呼吸一窒,追问道:“什么圣旨?”
“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段景蘅说完,也不顾陈向那震惊无比的目光,连念都懒得念,直接一把将圣旨扔在了他的跟前。
陈向定了定神,颤颤巍巍地抓起地上的圣旨,然后展开,一一扫过上方的字样。
前面的大段铺垫没怎么看,就是那最后几行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禁卫军副统领陈向,食君之禄而不忠君之事,与衍朝暗通款曲,于秋月祭意图毒害皇帝及一众宫人,如今不知悔改,犯谋逆之罪。可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陈向的手猛的一抖,明黄的圣旨又落在了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他分明隐藏得挺好的,圣上怎么会知道的?这其中究竟是哪里出现了偏差?
“陈副统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段景蘅站在前方不远处俯视着他,像一个审判终生的神明。
“不!你们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污蔑本将军?我要见圣上!我要见圣上!”陈向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鹤云镜使了个眼色,很快便有人从两旁过来,一左一右将人锁住,使其无法动弹。
段景蘅眸色凌厉地看着他,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厉声问道:“莫非陈副统领觉得,圣上都已经下了圣旨的事,会没证据?”
陈向愣住,半晌才回过神来,继而发怔一般摇着头:“不,不,不!我曾经也上过战场,我为陛下立下过汗马功劳,我半辈子的心血都奉献给了大豫朝,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怎么不可以!”
段景蘅上前一步,蹲下身来,盯着他的双眸道:“陈向,你给我听好了,在这大豫朝,立下汗马功劳的不止你一个。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我大豫千千万万个浴血奋战的将士,哪个不是功臣?可是他们无一不想选择从一而终,如你之流,皆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听了他的话,陈向忽然哈哈大笑:“我说世子爷,你说得倒是轻巧。那些个立了功的,倘若最后没有得到重用,他们还会心甘情愿去卖命?饶是你父亲景王爷,那不也是个外姓王?倘若没有这个王爷身份,他会放着好好的安生日子不过,甘心常年戍守边疆?”
说罢,他顿了顿,也看着段景蘅道:“还有你这个世子,倘若不是受皇恩惠泽,你会心甘情愿为皇帝卖命?”
陈向说完之后,像是看好戏一样看着他。
没想到,却没有等来段景蘅怀疑自我的眼神,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却铿锵有力地道:“那不好意思了,他们会,我的父亲也会。而我,更会。你不要因为自己做不到,就觉得天底下所有人都像你一般龌龊。我这些年也算是忍辱负重过来的,我一个没名没分没实权的世子,我向陛下求过什么了?”
段景蘅看着他,露出他有些看不懂地表情:“我所做的一切,不为名不为利,只因为我脚下所踏是大豫朝的疆土,生我养我恩我者,皆在这片土地,而我,不愿它受歹人践踏。”
想还圣上一个海晏河清的天下,想给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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