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下有一东西想给姑娘看。”南钧黎拴完马回到夏茗希身边开口说道。
“什么东西?”
“现在还未到,稍等片刻。”南钧黎时不时目光扫向院外,夏茗希能看出南钧黎有点着急。
“那这样,我要先去沐浴,你去帮我打点水吧。”
“好。”南钧黎转身去提热水,夏茗希紧忙跑回屋中坐在了书案前,奋笔疾书着什么,又从腰带里拿出南钧黎给的那首诗放在了砚台之下。
听着南钧黎打水而归的声音,夏茗希跑回到门前,拦住了南钧黎:“水给我吧。”
“好。”
“记住!不许偷看!不许乱闯!”夏茗希指了指南钧黎转身关上了门,很快屋内便传开了水声,南钧黎立刻回避。
南钧黎回到自己的房间,总觉得忘了点儿什么,摸了摸衣襟,才想起被他放在衣襟中夏茗希写给他的那首诗。
两人约好了私下看,南钧黎挥了挥手,房内的几个暗卫立即撤了出去:“老样子,别去靠近打扰她。”
“是,都统!”
南钧黎小心翼翼的拆开那布条,看到内容时,南钧黎的笑容突然僵住,随后跑向了夏茗希的住处,但无论是呼唤还是敲门,都无人回应。
诪惊冉冉江南远
张侯楼上月娟娟
为是杨家怨思声
幻于南去善阳关
是首明显的不能再过于明显的藏头诗——诪张为幻。
“以欺骗迷惑别人……她这是早便知道了……”南钧黎站在夏茗希门前喃喃自语,举在半空中的手不知如何是好,想推开门但又想起先前发生的事,南钧黎犹豫的放下了手。
急切的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后,南钧黎意识到平日夏茗希这个时候早该沐浴忘了,南钧黎顾不上其他,立即推开了门。
木桶中的水已经有些泛凉,夏茗希的房间空无一人,南钧黎刚一走进便眼尖的发现了夏茗希留在书案上的字条。
“小书生,不对,应该叫你南都统。我知道凭你的能力立刻就能猜出那诗的含义,所以我以沐浴为由拖住了你,因为我知道在经历那次的意外后,你不会再在我沐浴时闯入,这样的话,你发现异常时想必我已经离开了麟悍国。”
“其实,初遇那时我是真的未听清你的名字,我让你滚,打翻了你的草药,推翻了你的柴火,因为我无法再去相信别人了。”
“哦对了,在这里我就不得不插一句了,你这个人真的是,高傲自大又不将别人放在眼里,我想你直到刚才之前都未怀疑过我,哪怕我明知道你是个书生,仍不停地花着你的银两。”
“从你第二次回来时,尽管并不明显,但你身上鲜血的味道已经出卖了你,但那天我已是筋疲力尽也算放弃了挣扎。在第二日出于好奇我还是再一次问了你的姓名,不过你可不要误会,我当初拿你和乐人的名声做比较实属为保自身安全的无奈之举。”
“不过我没想到,麟悍国居然会派赫赫有名的第一战神来对付我。不过,仔细一想,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也不算吃亏,所以我选择跟在你身边,直到你决定对我下手的那一天。”
“我也曾无数次的想过在饭中下毒,还终究还是未能下去手,因为现在的生活还挺不错的,我总是会不自主的开始去享受这份安逸自由,明明这是我不配拥有的。”
“虽然说你高傲又自大,但不可否认的是,你并不非传闻中的那般冷酷无情,总结而言我认为你是个有些可爱的高傲骗子。”
“明明就长了张傲视天下的脸,还偏偏要装什么书生,你知道每次听你在下在下的说着,我要多费力的憋笑。其实,我还挺希望你能叫我一下夏茗希的,姑娘实在是生分了些,我总是觉得等两人再熟络些的时候提出这个要求,一直等到我甚至都想留了下来。”
“那就留下来吧,我这么告诉自己,但我却忘了一件事,一件最重要的事,所以我不得不离开。”
“南钧黎,你的那首诗我基本已经猜到了内容,所以我选择不去打开,我将它放在了砚下,若我这次能活着回来……若能活着回来那便到那时再说吧……”
“勿念,夏茗希留。”
南钧黎看着那还未干的墨和有些仓促的字便能想象到夏茗希留下这封信时有多匆忙,攥紧了信下一秒却又立即松开,小心的将它展开。
屋内的木桶中还飘着桂花花瓣,那是他亲自摘的,虽然嘴上说着她要求太多,但南钧黎还是偷偷的每天都会去采些新鲜的桂花花瓣,晒干后背着夏茗希藏在自己的屋中,南钧黎还因为要在哪天送给夏茗希而发过愁。
“叩、叩叩!”是南钧黎手下的暗号。
“何事?”南钧黎没有彻底走进夏茗希的房间,只是停在了桌前。
“都统,您前些日子买的绿植以及找匠人订做的木椅到了,不知是现在搬进来还是……”
那是他刚才想给她看的礼物……
“滚!全都给我滚!”南钧黎压制许久的情绪终于无法控制,以南钧黎为中心行程个无形的气流向周遭释放,窗户被吹的大开,内室似乎有什么东西滚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