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暗处负责保护南钧黎的暗卫尽数撤离,只留南钧黎一人在此处。
南钧黎走上前将窗户关好,犹豫再三还是走了夏茗希的内室。
这是南钧黎第一次来到内室,毕竟是女孩子,南钧黎给了夏茗希足够的私人空间,进来前南钧黎猜想过许多种夏茗希的装扮风格,但看到夏茗希的卧房时,南钧黎险些没站稳。
“来人!”南钧黎怒吼道。
“属下在!”
“属下在!”几个人影出现在窗户之外。
“我要一个答案!为什么这里变成了这样却无人知晓!”
“都统,您下过命令之后,属下们从未敢有窥探夏姑娘内寝的行为,所以属下们并不知晓此事。”众人通过抬起窗户看到屋内的景象后皆是失了脸色。
任何人不能进入或是靠近夏茗希所在的房间,这是南钧黎亲口定下的规矩。
“茗希……”南钧黎看着面前压抑的场景有些喘不上气来。
夜幕降临,乌云将月亮遮住,房间内幽暗不明,外面的大风将庭院四周的树林刮的簌簌作响,闪电破天而下,短暂的照亮了这一片狼藉的小屋。
房内血迹斑斑,帐幔只剩一侧在那里颤悠悠的吊着,枕头被子早已被撕扯的破旧不堪;木桌上满是血痕划痕,满地的木屑纸屑头发;窗旁的柜子甚至产生了几分凹陷,房梁甚至都歪了一根。
南钧黎低头拾起了几缕布条,这布条他认得,与夏茗希晚上缠在手臂上的相似,不过这几缕布条上却是大大小小的洞。
南钧黎在军营里长大,自然看出了那是因为痛到已经可以用牙咬出血洞的痕迹。
与其说这里是人的住处,还不如说是拷打室形容的贴切,南钧黎瘫坐在地上,意识分散了去:“夏茗希,你究竟瞒了我多少,又是去了哪里……”
“驾!”夏茗希戴着黑色的面纱,身上的斗篷遮住了她的身形,夏茗希,双腿夹在马腹两侧,单手攥着缰绳,受伤的那只手束在胸前。
夏茗希不能再回到先前的那片林子,只好马不停蹄的向着下一个森林赶去,夏茗希抬头看了看阴暗的天空,要下雨了。
夏茗希甩了下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她必须加快了。
在大雨来临之前,夏茗希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刚进入林子不久,夏茗希便无力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在地上滚了数圈后重重的撞在了树干上,彻底陷入了昏迷。
南钧黎误闯夏茗希沐浴的当晚,夏茗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胸口“怦怦”的撞个不停。
“夏茗希,你可千万别闹,那是麟悍第一战神南钧黎,对谁心动你也不可以对他啊……”
夏茗希感受着这莫名的悸动,却缓缓爬上了另一种异常的感觉,疼痛开始蔓延。
“竟是已经过了一个月之久!”从逃出到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每月蛊毒发作的日子。
夏茗希痛到不受控制的滚落在地,整整一夜,夏茗希一遍又一遍的用头猛撞着地面,手指死死地的抓在木桌之上。
指甲碎裂,夏茗希却如同全然不止一般的继续挠着,在木桌之上留下了一条条指甲划过的痕迹,木屑飞飞扬扬,帐幔被撕碎,一条条的从空中飘落而下。
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夏茗希将布条团起咬在口中,一刀捅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直到清晨来临,夏茗希身上的疼痛才减减散去,她看着才刚刚亮起的天,推开门忍痛为南钧黎做好饭菜后疲惫的回到了房中。
将房中的狼狈尽数藏在内室中,清理掉屋中的血迹和气味,不让南钧黎有迹可循。
这才是蛊毒发作的第一天,还会有第二天第三天,夏茗希看着自己浑身上下无法掩盖的伤,最终决定不再出门。
于是接下来每当南钧黎前来找她时,夏茗希都会将其赶走,她不能让南钧黎看到自己的伤。
接下来的数个夜晚,夏茗希都凭着自己那异于常人的体质和顽强的意志挺了过来。
夏茗希已有近三个月未服用压制体内蛊毒的药剂了,夏茗希知道,第三个月便是她的极限了,生或是死,夏茗希不得不做出选择了。
直到南钧黎前来询问她是否要去参加上元节时,夏茗希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要活着,哪怕是多活一天,她也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