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你哪怕看起来有些散漫,但眼睛和身体的一些本能动作都能看出你是在警备着,而且你是军营中唯一一个会在自己战甲上刻上名字的人。”
“所有人都说士兵是战争中的炮灰,一场战争结束,自己的父亲相公都找不到尸骨,说什么没有人会记得他们的付出。”
“他们自己都不以自己的名字为荣,不愿说出自己的名字,又能有谁记得他?”
“如果你还是不相信你自己,那我问你,为什么军中各个大门士兵几十人,唯独是你第一个发现了敌袭?”
“我掉入坑道时身边几万士兵,为什么只有你想到了那个方法?”
“换做是任何一个其他的士兵被抓到倥偬国,别说帮我,他们活都活不下来。”
任延贵看着夏茗希,面具下的泪水正在眼眶中打着转。
更喜欢她了,怎么办……
夏茗希最后挺过了那五日,与任延贵分散之时,任延贵又塞给了夏茗希一些食物。
七日不进食本身对于夏茗希来说也不是什么挺不过去的事,如今有了食物,那七日过得还有了几分舒坦。
七日之后,每日会有人来不定时送食物,听脚步每次来的人数并不少,夏茗希倒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正理来说,先是被严刑拷打了五日,又有整整七日没进食,任谁都没那力气逃跑,况且夏茗希身上累积的伤太多了,就算跑的出这宫殿,她也跑不出倥偬国。
算了算时日,距离上次以任务为名义离开倥偬国已过去了近二十五日,又是一月将过,夏茗希身上的蛊毒快发作了。
在殿母那特制蛊毒的基础上,又不服用压制蛊虫的药剂,这次会有怎样的感受夏茗希有些不敢想象,夏茗希只能希望这具快要破碎的躯体还能坚持住。
“也不知道任延贵有没有逃出去。”夏茗希躺在硬邦邦的床榻上,没有被衾或是保暖的毯子,甚至四处还挂着肉眼可见的蜘蛛丝。
三日后的夜里,夏茗希的蛊毒发作如期而至……
那日是倥偬国的一个小节日,街巷上在奏乐载舞,宫内宫外的人们其乐融融的在聊着最近的开心事,连小茹都以“认真反省”为由,从禁闭中放出了一天出来参加节日。
而那夜,从夏茗希的宫殿中传来的惨叫声响彻了半个皇宫。
宫内的一众殿士和巡逻的将士听着夏茗希一声声的嘶吼声,下着赌注猜夏茗希会在哪一声后咽了气,那夜,各家赌坊赚的盆满钵溢。
第二日因为昨夜下赌失败而被推去负责送食物的殿士胆战心惊的缓缓推开大门,透着门缝,小心翼翼的向里瞧去,殿内可谓是一片死寂。
“嘭!”一只细长干瘪的手狠狠的抓在了门框上,随后一张惨白的脸露了出来:“给我食物。”
“啊啊啊——!”那人被吓了个半死,扔下食物转身就跑。
食物被扔了一地,粥类甚至洒的只剩个地儿,夏茗希顾不得那么多,拿起地上的食物便往嘴里塞去。
有路过的殿士看到了这一幕停下脚步和身边的人指指点点的说些什么。
夏茗希不在意,随便他们怎么说,她现在要不停进食,保证有体力应对今晚的疼痛:“活下来了,我居然扛下来了。”
只有活着才有资格谈其他,这一点夏茗希从小便深有体会了。
第二天夜里,人们翘首以待着夏茗希的反应,把它当做睡前的一个乐子来玩,但夏茗希今晚一声都未发出过生响。
“真死了?”
“这回应该是真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