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假的马车又一次回到了宫中,这一次他没有回自己的书房读书,而是前往后宫拜见韩语。
韩语这会儿正在阁楼上抚琴,宫里的生活很闷,抚琴几乎是韩语打发日子的唯一乐趣。
韩语并不喜欢花花草草,她对花草过敏,因此像御花园那种地方她很少去逛。她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阁楼上抚琴,或者看着窗外的风景沉思。至于她在想什么从来也没人知道,她也不会说。
一曲高山流水弹完,她轻缓的叹出一口气,眼尾微微上扬的杏眼带着一股莫名的忧愁。
她感到心口一阵闷痛,这些年她心口痛的毛病一直都没有好转,每次发作的时候都会让她痛不欲生。
一旁的侍女茵儿看韩语又捂着心口,连忙来到她身旁,轻声询问:“要不要给殿下叫太医?”
“不必了!”韩语强忍着心口的疼痛,轻声说道:“太医也没什么好办法!你去给我把齐王请来!”
茵儿一愣,请齐王干嘛?齐王难道还会医心口痛?
“算了,别去了!”韩语不想让田假知道她的状态,哪怕她此刻很想见田假,还是忍住了。
茵儿一脸懵逼的退到了一旁,无意间她的余光透过窗户看到了楼下,茵儿惊呼道:“殿下!你看谁来了?”
“谁来我都不见!”韩语再次将手搭在了琴弦上,又准备抚琴。她很讨厌应酬外臣,可这阵子来拜见他的赵国大臣太多了,多到让韩语心烦。
“我看这个人殿下恐怕不能不见!”茵儿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韩语停下手,抬头看向窗外:“是不是他来了?”
茵儿疑惑道:“谁?”
韩语没理她,可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妩媚的笑意。
这时楼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然后就听见田假的声音:“太后在哪?孤有事与殿下商议!”
韩语听到声音立马站起身想下楼去接,可她走到木梯旁边又退了回去。
茵儿不知道韩语跟田假的关系,她看韩语并不打算去迎接田假,连忙劝道:“太后,您还是下去迎一迎齐王吧!要是惹得他不高兴了,奴怕……”
“放心吧,他不会生气!”韩语端坐在席上,平静的说道。
不知怎么的田假一来,韩语竟觉得心口也没那么疼了。
“殿下!”一个侍女顺着木梯走了上来,轻声道:“齐王求见!”
“知道了!请他上来罢!”韩语仍旧坐在席上,淡然的吩咐道。
没一会儿,田假就顺着楼梯登上了阁楼,不过田假刚上来,后面马上就跟上来一堆人。
一群宫女、寺人抬着竹帘、坐垫冲了上来,一道竹帘横在中间,直接将田假跟韩语隔开了。
更让人无语的是,田假的侍卫乃至一名记录田假言行的史官居然全跟了上来。
狭小的阁楼里霎时间挤满了人,放好了竹帘,宫女们快速的把两张坐垫放好,而后才听一个寺人说道:“齐王请坐!”
田假几乎都要无语了,这群人这么尽忠职守吗?韩语专门挑了阁楼上见他不就是为了让两人能独处?这些人这么没有眼力劲?
他无语的跪到坐垫上,韩语也紧跟着坐到了田假对面,两人隔得非常近中间只有一道竹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