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不怎么,之前有个姓叶的人说认识我爸爸,我就记下来了。”
他摆摆手:“你还是社会经验太浅,怎么,他有没有问你借钱?你没上当吧?”
看着眼前这个平常普通的父亲,我觉得,前面十几年真是太遗憾了。
不多时,菜就做好了,我们仨围坐到桌上,我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这么坐着吃一顿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了。
父亲一边吃一边跟母亲说:“孩子也回来了,快过年了,过两天去把爸妈接过来住两天吧。”
母亲一边吃饭一边答应。
吃完饭,我本来相帮母亲洗碗,但是父亲却拉住我:“走,咱们爷俩出去走走。”
这我实在是没法拒绝。
走到外面,出了胡同的范围,他点上一根烟,跟我一起蹲在路牙子上,问我:“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面惹什么事情了?”
“没啊,您想什么呢?”
“真没有?有你赶紧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这个真没有,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他点点头:“也是,你不至于。那你一回来就淌狗尿是几个意思?”
“没意思啊,我打的暗哈欠。你不拉我出来我就已经睡觉了。”
他一边吸烟一边说:“你要是真的在外面欠了债,我反而觉得你涨本事了。我说你吧,早点回来找个活儿干,你不是在大城市能混出来名堂的命。”
“好,我过了年就回来。”
“真的?”他似乎吓了一跳。
“你把烟戒了,过了年我就回来找工作。”
他似乎难以置信,但还是把手里的烟头掐在了路上:“行,这条件老子接受。”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与其失去以后难受,不如现在就回家陪着他们。他没说错,我不是做成大事的人。
“走,回去吧,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妈。她要高兴死。”
果不其然,母亲听说我要回来找工作,开心得不得了。又说了很多话才放我去睡觉。
我躺在床上,思考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黑影一定是说的真话,神器真的没有了,有关神器的事情很多都变了。我以前的很多经历应该也被改写了。佛慧和胡七娘还好好的,但是经历变了,俩人提前碰到了一起;我家里的情况也发生了变化,母亲也许没身体的疾病了,父亲也活下来了。那在原来这个时间点上存在的人应该都还存在,但是也有其他变化吧。
我在心里头几乎列出了一个单子,那些人是我迫切想知道他们情况的:萧芳自不必说,另外就是叶林安,萧世荣,大腰子一家,马道人、沈老师这些人了。
第二天,我就和苏晓东他们聚了一聚,他们也劝我早点回来,跟他们一起混,别一个人在大城市受苦了,我当时是答应了。
母亲和父亲效率也很高,回老家一趟,把外公外婆接了过来。
他们的态度,并不像我记忆中的那么坏,反而跟我还很亲热,一时间让我还真是不大适应。也许因为父亲的变化,导致的变化吧。家和万事兴。这样的家庭环境,让我感到幸福。
没几天就过年了,门口的春联贴起来,烟花爆竹放起来,一家五个人一桌的团圆饭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吃。生活仿佛有了新的开始,就像是佛慧所说的“涅盘”。
今年初一的天气很好,虽然是寒冬正月,但是外面的阳光暖到我几乎认为春天就要到了。
也许,今天你的世界风和日丽,但你不会知道世界上某个地方正在发生什么。
我穿上新衣服,看着窗外的景象,不由自主的思念起萧芳来,如果她也在我的生活里,那将是多么完美的结局。
我身边的一切迹象仿佛她从未在我的生活里出现过。但是还有机会。
我做好决定,在年后去找一趟沈老师和大腰子他们,问问有没有关于萧芳的印象。我不敢用信件问,因为等待的过程很可能是残酷的,我更想直接面对。
我出了房门,给家里老人还有爹妈一一拜了年,虽然一把年纪的人了,但还是拿了红包,也按照传统去那座古庙里烧了香,这一回,我是虔诚无比地祷告,希望让我找到萧芳。
一切做完,相当于年就基本上过完了。
我回到家,就开始计划我的旅程。第一站,就是沈老师和马道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