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流水摇了摇头:“刘大娘呐,其实你我本无怨无仇,也不一定要争锋相对,其实就只要放了我就行了~”
真的,她一点也不想再在这个森林里呆下去了,回去做醉娘也好,继续冒充施流水也罢,她都觉得好累啊。
突然之间一股烦躁与疲惫之感袭上心头,好像要见血才能平息。
不自觉地伸出猩红濡湿的舌头舔了一下唇瓣。
好烦躁啊……
刘于欢闻言,也显然不想再与这个少女多说什么,直接冷冷的道:“好,你走吧!”
“可是偌大的森林,我要怎么出去呢?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出去的路哦刘大娘!”
刘于欢咬牙,却是看到那被剑抵着的脖子流出的血迹,想到之前施流水对刘成骏的亲近,想到施流水直言说出她一早就在却没有在他被反制就出来的事实,顿时有些失控的道:“直走,只要一直直走不绕弯不走偏,也就半个时辰就可以走出去了!”
她是理智,但是遇上刘成骏的事就难以压制,何况眼前的少女又似乎故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挑起她的敏感神经。
施流水闻言,手微微抬起,搁到刘成骏肩上,笑意渐深,眸中的温度却渐渐冷却,声音轻缓柔和:“刘大娘是在耍我么~?”
钦念似乎感到了刘于欢身上的气息越来越不受控制,也感到了一向脾气出奇得好的少女周身的气息也渐渐显出暴虐之息。
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被自己送到主子身边的女子,好像是叫楠遥吧?
上一次她也是突然就出现了这种气息,然后还是被那个楠遥给制下了吧,虽然她好像很变扭的不愿承认,而且还说什么要惩罚楠遥。
刘于欢见状,深呼一口气,尽力平息内心的怒火:“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么?”
她见到施流水在她这话之后,朝着钦念微微点头,她心瞬间重重地往上跳了一下:“慢着!”
见施流水微微挑眉,勾着唇角,那清澈似小溪般的眸子一片冷寂,似乎已经是没了耐心,而她自己也确实没了耐心,于是将手伸到袖子内,拿出了一个戒指,朝施流水扔了过去:“这是个有灵性的东西,只要持有者将自己所想之地传入,只要有光作为引介,便会引你们前去。”
施流水伸手去接,却陡然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吓得钦念差点要收剑去扶她。
她接住了戒指,却发现脑子昏昏沉沉的,一阵恍惚,看着手中的银质戒指,都仿佛变成了双层幻影,她顿时有些危险的眯起眼,眼中似乎平静流淌的小溪也瞬间凝结成冰,看向刘于欢,冷声道:“算计我?”
三人闻言都不由得一阵,他们根本没听过这一直用柔和含笑声音说话的少女会用这么冷冽的声音说话,就连之前看过她要吸水烟却被阻止对楠遥那不悦冷冷的声音的钦念,都觉得这次好像更严重。
上次的似乎是烦躁参杂不悦有种快些解决的不耐,而这次却冷冽的犹如幽谷寒冰,那寒气似乎都在从头到脚蔓延,让他这个杀遍了人的死士都不由得寒从心起。
刘于欢不明所以,却被那似乎能凝结一切的眸子给吓得退了一步,但又觉得有些失了气势,才定住,看着那少女,狐疑道:“什么?”
施流水见状,默了半晌,忽然幽幽地笑了起来,清脆清凉的笑声不似她说话时的温暖轻缓,好似阳光撒下消融了寒冰之后的清冷与开朗,她的眸子弯起,竟似月牙儿般美丽,里面融化的清澈小溪继续流动,顺着蜿蜒的眸子倒流起来。
其实,前世不是人的时候,她就被列为第一最难交谈的人。
她性子喜怒无常,谁也不知道前一秒还对你温柔的她下一秒会不会就掐住你的脖子,将手伸进你的身体,取出你的内丹。
而和前世的她说过话且还没死的,不超过十个。
可是,变成人之后,有了自知之明,知道不是人人都惹得起的,而且十分明白这个生存的规则,所以连带脾气都好了很多。不过呢,还是不喜欢别人算计自己,因为那样,实在是……太卑鄙了。
辜负了她的信任的人,是不该再活……
她还没想完,就听得刘大娘道:“之前在姑娘身上确实曾经闻到过一股不算重的咸味,当时也未曾多想……”
刘于欢先是对她的话不解,随她那幽灵般悦耳的笑声激得她瞬间脑子飞速运转,戒指她没动手脚,而施流水在去接的时候却一副不稳的样子,随后……那么也就是说,在遇到他们之前,这个少女被人下了另一种药……她夫君把少女带出去……她把少女迷晕……她与少女交谈……少女在床上睡觉……她与夫君帮少女包扎伤口……主上说不要留这个少女……她与夫君回来遇上了主上……
不对,推到她与夫君给少女包扎那里,夫君说她身上有一股怪味,其实学医又常年在厨房烧菜的是她,所以她凑近能闻出那淡淡的咸味。
是了,就是这怪味!
施流水轻轻哼笑一声,随后柔声道:“哦~?咸味?为何我没有闻到呢?钦念,你呢?”
钦念闻言,也有些愣神,他之前也没注意这些,不过,被人这么一说,确实,是有一淡淡的味道,不是少女的体香。
所以,他点了点头。施流水见状,不由得一愣,随后深呼一口气,勾唇轻笑:“好吧,是我误会刘大娘了真是抱歉,只是如何将我所想之地传入这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