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杉闻言,当即开怀一笑:“小姐可知,您这因祸得福的,住进了鲶兮院。”
白玥卿皱眉看向红杉,鲶兮院?什么鬼地方?看起来是个挺好的院子。
但是,这里面的摆设,或者说,里面的珍宝,可是多得很呢,比那大夫人的屋子里的可不知高了多少个档次。
这让她再一次见证了有钱人的奢靡程度。
红戴也跟着笑了,却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小姐,今日突然有圣旨,让您明日进宫做太子侍读……”
“对哦,我都差点忘了,小姐,这可双喜临门呐,您可不知道,那圣旨初下的时候,府邸小姐们有多嫉妒呢!”
红戴却皱了眉:“什么呀,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今晚才醒,明天能不能下床都是个问题,他们就让小姐明早进宫服侍太子殿下,一丝怜悯之心都没有,这不是存心为难小姐么!”
白玥卿抬眸看着红戴,淡淡一笑,随后转眼看向面色因红戴的一席话而僵硬的红杉,轻声道:“好了,是福也好是祸也罢,都已经这样了,也就不要多操心了~至于,嫉妒……我想明日这嫉妒就会变成恶意了!”
毕竟,被捧得越高,就越被期待出丑,而一旦出丑,就会被人踩得越狠,踩得越爽。
她虽然是想借天灾一事作喙头,但似乎自己是被请君入瓮的那个。
但,是谁大费周章地这么一步步的算计自己?她记得自己似乎还什么都没做呢。
……
第二日天未亮
白玥卿便被红戴唤醒,她尝试着下床穿衣,但是却莫名地腿脚无力,哪怕勉强站住,走动一步却又牵扯伤口,痛的她当即脚一软。
好在红戴在旁边扶着,但是白玥卿的脸色却苍白地恍若一张白纸,红戴急了,懊恼:“这么怎么行呢,不如让学士大人却同皇上说说……”
红杉端来一杯水,让白玥卿喝下,深深叹了口气:“圣旨既下,便已成定局,小姐今日是非去不可。倘若不去,便是抗旨。”
抗旨,多么恐怖的概念,这二字之下,又有多少鲜血。
红戴皱起眉头,急得都要哭了:“怎么这般不公,其他小姐哪怕只是小小风寒,也要在床上休息好几天,而我们小姐……”
红杉抿唇垂眸:“对啊,这又何曾是什么受宠呢?不过是换了花样的整人罢了!”
红杉经过昨晚一夜到今早这局势,才算是看清,七小姐,还是那个不受宠的七小姐。
救了老夫人又如何?成为太子侍读又如何?
倘若老夫人太子,或是学士大人皇上,那些高位中有一人真正在乎七小姐的性命,便不会让她今日就进宫。
请宫中最好的太医,赐府邸最好的院子,不过是为了做给外界看罢了。小姐替祖母挡剑,祖母千般万般着急疼爱赏赐关心,传出去,又是学士府家庭和睦的美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七小姐成为太子侍读,但这是好事么?
让人嫉妒,满足虚荣心固然不错。然而,身为不受宠没有地位的弱者,拥有让他人嫉妒的东西,只会面临一个结果――――所拥有的被抢走,被毁掉,被践踏,被消灭。
白玥卿闻言,看了一眼红杉,额头青筋为跳,她咽了咽口水,缓缓道:“红杉,如果你真心陪我走过这一小段路,接下来的一半,我都不会放弃你!”
红杉一惊,抬眸便对上了白玥卿清澈若小溪般澄澈的眸子,她竟有种心事被看穿的感觉。陡然想起自己方才不经意间说出的话,顿时噗通一声跪倒:“七小姐,七……小姐,红杉绝对忠心于小姐!”
白玥卿缓缓推开红戴,自己一步一步缓慢走向桌边:“我相信你,红杉。”
日久见人心,我倒想看看,你和红戴,哪一种类型的人,更加没用,更加……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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