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喧,觉得好似还聊得来,就自觉关系亲近了几分,忍不住放开了些,开始抱怨:“还准备下场呢,谁知突然就取消了呢?”
李泽是真心失望,要说这院试取消不取消,对他来说倒不打紧。可对他李家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他取得了童生也是个中不溜,院试基本没什么希望,按说院试取消对他来说没什么关系。
可谁叫李家出了个麒麟儿呢?虽说不是大房的,可三房的堂弟也是李家人哪,且还是嫡系的,甭管是几户的都是李家的,堂弟有出息,他这个堂兄脸上还能没光?至于外人说的那些风凉话,他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读书科举也不是人人都有那天分的,他天分不足,堂弟有那天分他只有高兴的份儿,哪会心生不快?
他巴不得李家多出几个麒麟儿呢,福弟年纪尚小,就有这般文采,虽说不是案县,两试却也在前三,若院试照常举行,秀才功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谁料到就推迟了呢?若照常举行,他李家不就出了个神童?这对李家的地位名声,可是大有好处之举,毕竟十七八岁的秀才常见,十三四岁的秀才可不多。
多耽搁人呢这不是。
赵保国能说啥,也没啥好说的,就安慰两句,今年不成,来年肯定有。
李泽听了又说:“哪能呢,院试都是三年一试的,错失今年,得等三年了。”还能明年举行?就没这个例子。
“沉淀三年,不是更有把握?”赵保国道,寒山寺一行,他也见识过李泽的风采学识,认为其诗赋方面更甚自己一筹,不过其它方面的学识,也就跟自己不相上下的样子,若今年院试照常举行,他也未必能中。
李泽哪是为自己发愁呢,不过正经发愁的倒也不好多说,未免交浅言深了些,只得长长叹气。
赵保国就转移话题了,向他请教他作诗的技巧,转移了李泽的注意力。
等到马聪来了,众学子皆起身打招呼,一口一个马兄马兄的。马聪也极会做人,毕竟是来给自己践行的,当场就以茶代酒,连干三杯以作来晚之赔礼。
凉菜热菜很快就上齐了,雅间内渐渐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很是热闹。
“马兄,来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会。”坐在旁边的一个同窗端起酒杯,满面离愁之意,半点没瞧出虚假来:“来来来,满饮此杯,以慰我等同窗之情。”说着以袖掩杯,一饮而尽,饮罢将杯底倒拿,给桌上的人瞧瞧。
其它同窗纷纷咐和,皆起身举杯,对着马聪一饮而尽。
马聪满脸肃然,端起酒杯,十分干脆的喝了个精光,喝罢还叫一旁伺候的小二倒酒,对其它人诉说离情。
赵保国和林栋等人也是随大流的敬酒喝了,酒是清酒,喝了也不上头,估计只有十来度的模样,难怪古人都那么能喝,往往一喝就是几坛子也不见醉。
要换了自己估计也能,顶多膀胱受不了,多跑几次厕所放水。
酒菜吃到一半,童易不请自来,酒桌上的人都起来打招呼,马聪连忙招呼童易入桌,林栋叫小二多加副座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