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保国见状就给他爹夹了块肉,免得他心里头不平衡了,笑着说:“赚再多,到了还是给你养老的。”每月一两,不照样上交了?
赵二牛听了心里就痛快多了,之前还觉得自己连儿子都比不上,很是不得劲儿呢。但再听这么一句好话,又觉得儿子不是白养的,转念儿子又不是真小孩儿,真要一点生存能力都没有,不白活了几辈子?
“明儿再给你大伯他们送一家送十斤米过去。”赵保国一边夹肉吃一边说:“朝庭的粮食都拨过来了,怎么米价不降还一直往上涨?再这么下去,老百姓哪还吃得起?”
赵保国最近一直搁家读书呢,要么锻炼锻炼要么读书,还带着于家俩兄弟。家里李虎又能干,什么事都打理得很妥帖,越发有个管事的样子了,他除了读书什么也不用『操』心,哪知道米价涨不涨的问题?
林夫子进京前把他托给施祭酒,施祭酒认可他后又写了封府学的入学荐书,可谁成想异族突然就来了呢?府学也暂时关了,这封入学荐书也就没能派上用场。再有一个衙门也不知在忙啥,府学到现在也没重新开,他就只能闭门造车了,顶多往林家走走,或联系一下同窗交流交流问题,正经……有问题只能写信去江都请教了。
冷不丁听到自家老头子抱怨这个,便问:“咱家窖里应该还吧?”
赵二牛道:“有是有,可现在米价那么高,咱家再有多少,也不够吃的,再有你大伯他们那儿不得多帮衬帮衬?总不能让他们把那么些银子全花粮食上了,也撑不了多久。”完了又说一句:“以前糙米只八文钱一升,现在都涨十五文了,精米涨得就更吓人,都十八文了。”再这么下去,谁还吃得起?
赵保国听了也吓了一跳,都快一倍了,这是通货膨货还是咋地?于是连忙问其它物价。
“肉倒还好,涨也没涨多少,也只一文半文的,就是粮啊菜啊炭啊之类的,越涨越吓人。”赵二牛有时都动了心思想着要不要把家里的米给倒卖出去一部分。
但想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这价钱往上这么涨,谁知道啥时候能降下来?回头粮食卖了自己不够吃,那价钱还没跌下想买都买不着。
“对了,还有『药』材。”赵二牛又补充一句:“头前儿还听你大伯说,『药』材越来越贵,你二哥都快吃不起了,幸好你给送了包去,不然就得断了顿儿。”这伤养不好咋能成?侄子就独剩俩儿了,哪个都精贵呢。
“那回头就让大头三日送一趟,反正也不顶什么。”赵保国安慰他爹,又琢磨着:“这菜价高也正常,毕竟都冬天了,大户人家也缺这个,地里种不出菜,但凡有点儿那不被抢着买才出奇。炭也是这个理,冬天买就没不贵的,幸好我爹机智,夏天就开始做准备了,不然咱现在还得发愁呢。”
赵二牛嘴角微翘:“这就是生活的经验,臭小子还有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