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几个兄弟再怎么磨破嘴皮子,圣人也顶住了一个大子儿都没出。
见再磨也磨不出什么好处来,一帮子兄弟们丧着脸离了宫,腹诽着老大抠门儿,到底哥哥在位,跟皇父在位那情势就是不一样。
木已成舟了,京里也不能再呆,于是各自回府找幕僚商议。
三日后京内各王就陆续出京往各自封地去了。
这声势还挺浩『荡』的,本来大周到处都是『乱』匪作『乱』,可这王爷们一出行,还带了不少人马,又个个精兵悍将,粮草兵刃都不缺,这马贼『乱』匪之流,一得到风声儿就匿了,半点不敢『露』头。
哪敢『露』头,一『露』头不是给人送菜的?他们也就能欺负欺负老百姓,仗着朝庭没啥闲工夫处理他们,才趁火打劫想抢掠一番。
就是抢掠,也不敢冲大城去,连县城都不敢冲击,只敢在城郊的庄子村子等地小打小闹的,既能抢到粮银,也不至于惹了朝庭派人马来围剿,毕竟他们的破坏力比起异族来,那是小太多了。
真马贼『乱』匪是不敢,可假的却敢,这前往徐洲封地奔的靖王,还没过琅邪呢,青天白日的就被一群兵不兵匪不匪的『乱』民攻击了。
这手里头拿什么当武器的都有,有拿木棍的,拿石头的,拿柴刀锄头的,『乱』糟糟也没章法,就这么闷头闷脑对着靖王手底下三千精兵冲击而来,分分钟就被镇压了。
死的就埋挖个坑埋了,免得来年生瘟。伤太重的再给补上一刀也埋,没法子,这『药』材本也是有数的,自个儿且不够用,还能费在『乱』民身上?而且这种伤势,轻易也好不了,还留着干啥?消耗他们的粮草『药』材吗?
别做梦了,就是他们自己人,要受了这样的伤势,那也是由同袍手起刀给个痛快挖坑就地掩埋的份儿,更别说这些暴民『乱』匪了。
没受伤或轻伤的就通通绑了起来扔一边儿呆着,回头且得审审里头的道道。
靖王差点儿没乐死:“这群刁民怕不是没长脑子,拿着棍子就敢对阵本王的精兵?疯了吧不是?”
靖王马车里盘膝而坐的中年文士矜秀儒雅,面前的小桌子上摆着一盘黑白棋局,一手『摸』着白子儿摩挲,一边跟这局较劲儿,只拿出一分心思来跟靖王说:“王爷当心有诈。”百姓素来敬畏朝庭,若不是活不下去了,都不敢冲击衙门。现在却一反常态冲击靖王车驾,必受了有心人煽动。
靖王也不傻,闻言细想便大怒:“都是那起子异人干的好事儿!有本事自个儿上啊,在后头煽动百姓算什么英雄?就会使这种见不得人的小人手段!可见皇父有先见之明,斩杀了不少,否则我大周早晚被这些异人败坏!”
这话就偏颇了些。
那中年文士闻言,心里却想着若非先帝那道屠杀异人的旨意,也未必会发展成如今这般局势。
虽说异人确实是个大患,可先帝的手段也『操』之过急,不如先安抚一番,再缓缓图之,或能让异人融入大周,成为境下之民也说不定。
如今可倒好,异人虽被屠了多半,可还幸存的不在少数,因着先帝不合时宜的举动,反倒投向了异族,帮着异族出谋划策,觊觎我大周辽阔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