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有一千两银子呢,都抠着不怎么花。
平日吃穿用度的,都是赵谦从衙门里领的俸禄及禄米。
赵谦媳妇儿盘算得好好的,这千两银,就留着以后给她的儿女花用。
谁料想,小姑子成个亲,她还庆幸一回好赖叔父那边帮着操办,能省下一笔。
结果呢,转脸就发现家里那一千两少了一半。
吓得哟,以为遭了贼。
结果那口子一回来,听说这事儿,就摆手说是他拿走了。
“五百两哪?”赵谦媳妇儿问:“你拿这么多银子?做什么使去?”
赵谦不无隐瞒:“小晴不是亲事订下了吗?虽说嫁妆有叔父婶娘备着,可我总不能厚着脸一点不表示吧?好赖是我亲妹妹,一母同胞的。操办亲事,我这边是没法替她操办得多体面,只得厚颜请叔父婶娘劳累,可嫁妆,总不能全叫他们出,我作为兄长,上头双亲又不在,小晴自然是我的责任。”
赵谦媳妇儿心里就一揪,合着五百两拿去就当嫁妆了?
“银子搁着也是搁着,不如置办些田地。”赵谦道:“我托同僚帮忙,在城郊买了二十亩上等田,三十五亩中等田,并十八亩下等田。”
“上等的十亩,中等的二十亩,下等的十亩,回头叫小晴当嫁妆带走,以后在钱家也有底气。”他连田契都给了她了。
赵谦媳妇儿还以为全给了小姑子呢,心疼得都快说不出话,等听他说完,又好受了些,毕竟,好赖还留着些田地归自家。
所以,有唐妤那边给准备的嫁妆,又有赵谦给置办的田地,赵晴的嫁妆可不能算不丰厚。
“剩下的,就自家留着,回头租出去收租子。”赵谦算得精精的:“就咱俩儿,一年能吃多少粮?留下就留着,瞅粮价啥时候高了,再卖出去,还是一笔进项。”
这多划算?
赵谦媳妇儿心里那个憋屈,没法提了。
合着你啥都做好了,再来跟我说?
于是好几天没给他好脸子看,赵谦多精的人哪,沾上毛都能成精,哪能不知道自己媳妇儿心里闹什么别扭呢。
不过他权当没发现,一天天的照样。
赵谦媳妇儿呢,就等着他来跟自己服个软,结果一瞧,人愣是没当回事儿。
又是憋屈得没处说,转脸就到唐妤那儿诉苦去了。
好容易把底下两个小的,都打发安置出去了。唐妤才算清闲下来,整天不是琢磨着怎么给自家人补身子,就是逗着自己儿子。
这会儿子抱着诺哥儿,拿面粉烤成条的脆饼子,给他咬着,当磨牙棒呢。
长牙了呢,小点点白牙冒了头,痒得他一直流口水,还有些发低烧,问过了大夫,才知道这是正常的。
结果赵谦媳妇儿一上门儿,就是一通抱怨,说得唐妤都有些蒙神儿。
这小俩口子的事儿,跟她说这不合适吧?
要说赵谦媳妇儿呢,那也没办法不是,谁叫上头只她一个女性长辈的,她不就只能跟她说说,还指望她提点提点自家男人,别一天到晚,家里家外的包揽了,合着讨她回来,就是养着吃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