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楚这病咋来的，又有了治好的法子，她的焦躁才减轻了几分，看儿子一天天的慢慢恢复，她才好过了些。

赵雅上姥家拜年去了，汤国容跟赵二牛就先上隔壁，给大伯大伯娘拜年，然后再去村里辈分高的老人家里拜年，至于汤国容爹娘那里，得初二去，这从古传下来的风俗规矩，都是初二走娘家的。

所以，现在虽是住得近了，抬腿儿没两步就能到的地方，他们也不会初一就过去，不然不叫村里人看笑话说嘴吗，当了几年城里人，连规矩都忘了？

姥跟姥娘穿得整整齐齐的端坐上首，看底下小辈儿招呼着来拜年娃子们，给抓零嘴儿点心吃人，他们一边笑看着，一边等着外孙外孙女过来拜年。

结果就赵雅一人来的，俩老人还往她后头瞅了好几眼。

赵雅先给拜了年，才解释说她哥早两天病了还没好，这大过年的也不好上姥家来，免再传了他们，然后再跟他们告个错，说过几天病好些了，她哥再来。

姥娘就很关心了：“怎么病了呢？严重不严重啊？有没有喊你管叔看过？他怎么说的？”

赵雅能实说的就实话，不能实说的就想法子糊弄。

姥就皱着眉道：“过年病着哪？不是好兆头。”

赵雅可不信这些个，但她也不能怼自家姥，于是就笑说：“不过是前段日子累得狠，这一闲下来，心里一松才病了的，凑了巧而已。”

姥就点点头，也不说什么了。

赵雅坐着陪老俩口说了会儿话，看时间差不多了，才离开的。

走时大舅妈还客气了两句：“不多坐坐？”

赵雅道：“不了，还别家要走呢，咱又住得近，以后有的是机会来讨您嫌，到时候您可别心疼家里好东西，都叫我给吃了。”

这是不见外呢，大舅妈眼里的笑意真切了几分，嗔她：“你个小人儿能吃多少？想吃就来，舅娘给你做。”

赵雅装一脸馋相：“这可您自个儿说的？到时候可别跟我妈一样嫌我馋。”

大舅妈道：“能吃福气，这又有什么好嫌的。”

又说了两句，赵雅才走了。

去别人家拜年，人来自家拜年，这几天就忙活招待人，一个年很快就过去了。

汤国容光解释赵保国最近不出面儿的问题，都解释了无数遍，每个人上了门儿，都难免要问一下，她能咋办？也是能糊弄就糊弄，不能糊弄就装一脸难受，人一看她这样，便也不好再问了。

她这两天喝的水，比一个礼拜还要多，没少心疼家里的炭。

赵二牛见了说：“不就点儿炭，那窑里还三两百斤呢，再用几个月都够了，至于吗。”

汤国容端起水开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然后把杯子一搁，没好气看他：“至于，怎么不至于？再多东西也不是这样造的，哦，有了就可劲儿用啊？用光了呢？多着不比不够要强，今年是有了，明年还不定能分这么多呢，能省一些是一些。”

赵二牛起身就走了：“行行行，家里事儿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