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霸气威仪的声音犹在耳边回荡,让众人皆陷入了沉默,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先开口。
“父皇,还是儿臣来说吧。”司辰不顾司钰的悄悄阻拦,率先开口说道:“今日下学之后,儿臣听见严小公子还有马小公子率领太学院弟子扎堆说六哥的坏话,儿臣气不过便想找他们他们理论,谁知他们仗着人多,没有理还乱说话,儿臣一气之下就把他们打了。”
司辰一鼓作气的将大致的经过说完了,而后又像是想到了甚么似的,再次补充道:“父皇您知道的,儿臣可没有六哥那么好的脾气。”
司辰的话音一落,在场众人皆捏了把汗,自家孩子什么秉性,做父亲的是最清楚的,平日里他们见六皇子不得宠,口无遮拦惯了,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彼此心照不宣。然而,如今突然之间被最受宠的七王爷插了一脚,今日这事怕是无法善终了。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皇帝听见司辰的解释,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朕听闻小六也动手了?”
司钰在帝王的强势的威压之下,有些后怕,他正欲张口说些什么却被司辰抢先了一步:“六哥动手那是为了保护儿臣,马小公子他们人多势众,加在一起足有十几号人,六哥他见儿臣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与他们那么多人对峙,担心儿臣的安危这才动了手。”
“哦,是吗?”皇帝淡淡的回应着,但是他的目光却紧紧地盯着司钰,仿佛想要从他的身上看穿什么似的。
“父皇,一切都是儿臣知错,与七弟无关,儿臣不该在太学院打架,有违礼法,还请父皇责罚。”或许是受成长环境的影响,司钰自出生以来便谨小慎微地活着,今日与司辰一起打架是他做的最出格的事。这十年来他早已习惯了向人低头道歉认错,不论错的人是不是他。
司辰见司钰跪在地上认错,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司钰会这么的熟练,但也学着司钰的样子跟着他一同跪地认错,总归在太学院打架是不对的。
司辰这一跪,严晖以及马彤决等人也跟着跪了下来,这一举动倒是把皇帝逗乐了,且不说严晖等人是怎样的心态,总之自家儿子很少有这么乖顺的时候,看样子这一架打的还是值得的。
“严晖,马彤决,朕问你们,辰儿说的可是事实?”皇帝问得很随性,其实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并不太在意最后的结果。
严晖和马彤决颤颤巍巍的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皇帝的尊荣,却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场景。平日里,他们欺负六皇子,欺负惯了,也没有见皇帝亲自到场。如今,七王爷入学第一天,出了这么一件事,皇帝便亲自来了太学院,纵使他们年纪再小,也看的出来这七王爷有多么受宠。
正当他们二人犹豫不定之时,他们的头顶传到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严小公子,马小公子事实真相一定要如实告知,若是晨王爷所言有虚,圣人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若是你们弄虚作假,欺君之罪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
其实白羽叶并不想威胁两个孩子,她只不过是想借此给众人敲一个警钟,六皇子虽然不受宠,但无论如何他也是皇子,还容不得外人欺负。
白羽夜也无法做到对眼前这样一个天真的孩子置之不理。
白羽叶此话一出,严庄差一点也跪了下来。他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又怎会听不出白羽夜的弦外之音?他早就知晓,在这朝堂之上,皇宫之中,白羽夜是比帝王还要可怕之人。
因为身份使然,白羽叶自当上了国师之日起便换上了一身男装。此刻,她正襟危坐于帝王之侧,一身黑金霸气的华服加身,显得她更加深不可测,威严无比。
“圣人,国师大人,我们知错了,我们不该说六皇子的坏话,更不该打架,我们再也不敢了。”严晖和马彤决一边哭一边磕头认错,鼻涕和眼泪都快要流在了一处,完全不像是别人口中的小霸王,这等情景让司辰和司钰都看呆了。
严庄和马墉等人见状,也纷纷跪下来求情,皇帝早已没有了看戏的热情,再加之左丞相以及马将军都是朝堂上的肱骨之臣,皇帝也不想将他们打压的太紧,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今日不过是孩童之间的玩闹,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参与到此次事件中的人,每人抄写一百遍太学院院规,三日后交给沈夫子,诸位可还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