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萧卿,过来吧。”
皇帝从闲神悠思中抽离,转头过来看了一眼,示意萧阜屿到他跟前去说话。
“这几日刑部江恒查办的案子,你有所耳闻吧。”
“是,大致听同僚说起过。”
皇帝伸手按了按眉心,敛容点头:“是,朕之前险些忘了,你如今是挂职在刑部做事。怎么样,还都适应吗?”
他这会儿又表现得像是一个宽待臣下的温儒君主。
“都是为陛下办差,不熟悉的地方微臣必当尽努力去学习。”萧阜屿抱拳行礼。
“你很好,朕对你放心。”皇帝回身沿着木板道向内室走,萧阜屿也微微错开一步紧随其后,“至于江恒,朕也知道他是勤恳尽心对待这桩案差的,只可惜他不懂回旋余地,做事情只知道跟愣头青似的一味横冲直撞往下走,做直臣是妥妥足够了,办些寻常的案差也是绰绰有余。”
萧阜屿称是:“江大人这几日为着查办此案,日夜不休停,连寻常衣物都是家里人送到衙门去的。他数度骑马出城追踪线索,流民常常聚集的庙宇救济坊都排除了许多次,风雪里来去多趟,这几日身子也受了风寒不大爽快。”
“你倒是把他的辛劳都看着眼里。”
皇帝没想到,素来面冷寡言的萧阜屿居然会开口替江恒说话。
“如今江大人与微臣都是同僚,朝夕相处方知晓他的艰难不易处。”
“朕也有所耳闻。朕并非是看不到他的艰辛勤苦,只是他办差不当,无故耽误了时机,总还是要罚的。万万不能教朕的臣下都以为,为官做事只需要抓着一个‘勤’字闷头苦做就能高枕无忧了。”皇帝交握双手搓揉几下,去了骨骼关节里的寒气僵硬,“朕知道你是有些本事的,所以这桩事情余下的部分就交由你全权负责。朕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萧阜屿单膝跪地,以武将的姿势恭迎圣上口谕。
“务必把此事办得漂漂亮亮,教人再挑不出什么错漏。”
“是。”
皇帝还有些不放心,按着萧阜屿的肩膀,微微使劲:“你的嘴巴应当是牢靠的,因此朕才格外信任你。这桩案情兹事体大、牵扯颇多,让你放手去收尾,是务必要迅速了断。腊月里最后这几日,你就把你的心力全都放在这上头。”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