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的视线在萧阜屿和谢怀年之间来回转弯。萧阜屿大概什么事情都是坦坦荡荡不避着昭阳的,因此她也知道这两个人一贯交好,甚至他们之间牢固不可轻易打破的关系要比寻常的友谊更为坚实一些。偏偏这层关系又从来不放在明路上。几乎从表面上来看,找不到一星半点儿定国公府世子萧阜屿与谢家子嗣谢怀年之间的密切来往证据。
所以,谢怀年定然不是池中之物。
“公主殿下这是想到了什么主意吗?”谢怀年挑眉故意把昭阳犹豫着没有说出口的话点破了。
昭阳看了萧阜屿一眼,无声地征询他的意见。
“殿下说与谢怀年听便可。”
昭阳这才放下顾虑。
“我想帮帮沅姐姐。我知道不能以我自己的名义,也不能以那些与我关联密切之人的名义,父皇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那我作为父皇的女儿,作为公主,肯定不能违逆君父的意志。这也就是为什么事情发生之后,沅姐姐尽力撇清了与我的来往,不让我给她施以援手,也不再首肯见我了。可是我到底还是放不下沅姐姐的。”
“我如何能够真的这般坐视不理、袖手旁观呢?所以,我想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尽可能地为她做些什么,哪怕只是出一笔钱,也至少能让她多一重依靠,少一份颠沛流离。”
谢怀年想了想,拿定主意之后才说:“倒也不是不可以。殿下有这份心思,那肯定观赫也是支持的。只是殿下如今手头,恐怕是无法拿出一笔符合要求的资金。”
“我怎会拿不出?”昭阳有些言辞激动,急急忙忙地反问道,“我有很多很多嫁妆,许多的庄子铺子——”
“殿下莫急。草民所说的资金,是需要符合一定条件的。”
昭阳现在稍稍冷静下来,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冲动,缓了缓心神,含着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是我有些着急莽撞了。我懂你的意思,我提供的这笔资金,必须得是在明面上与我毫无关联的。这样你们把钱财转交给沅姐姐之后,也不会被朝廷的人追查到是与我有关,也不会让我惹火烧身。”
“就是这个意思。殿下可以心安的。观赫与草民不是什么陌生人,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了,若非公主殿下是金枝玉叶、皇家命妇,那么兴许草民还能亲近地称呼殿下一句嫂嫂呢。这笔钱,随时都能从我这边转交给裴夫人,至于殿下这边是否要补上这笔亏空账目,以及如何补上,这都可以慢慢地来。不必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