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鸿听了咂舌不已。
这马钱子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事,却存在着一个这么厉害的变种。
施玉看了看图鉴上下一个药材,想了想接着说道:
“还有这个……”
“好了好了毓娘,”
邹鸿把珂毓回忆起来的东西打断,他记这些也没有用,
“金银花就金银花,马钱子就马钱子,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
尽管珂毓觉得邹鸿的审美太过粗俗,但她还是耐着性子给她的这位长官解释道:
“它们本来也不是一般的药材,这些东西都可以称作是极品,自然里要生成一株极品药材的话,天时、地利、时间的淬炼,通通都缺一不可,还有一些药材存在于世上的数目用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也当然不能用一般的名字就概括了。”
邹鸿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也就没有再辩下去。事实上,他在珂毓面前总是很听得进意见,这也是一贯的。
“也只有毓娘你才有心思去琢磨这些个药典了。”
邹鸿在这两个月内要跑三个城池带队执行任务,其中一个还在西边的东江府,光是来回的路程就要花上小半个月,还是在快马加鞭、昼夜兼程的情况下,这让他十分头疼。
“我也只是随便看看,这些东西也只是书上有,我都没见过的。”
……
两个月过后,邹鸿按照既定路线辗转了几地,却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无意得到一个惊人的发现。虽然事关重大,但大事未决他也没有办法上报,于是决定再回去广交城的联络点。遇事不决时,找珂毓商量,是他一贯的做法。
不过当他又一次到了广交城酒肆里时,却发现老板娘居然擅离职守了。他找来被珂毓吩咐了替她收集各方情报的小郢和阿彬,他们俩告诉邹鸿,珂毓早在其离开去执行任务之后没几天就也出门去了。
两个小伙子规规矩矩地站在司丞大人面前,嘴里吐出的话却不那么严肃。
“没说去哪儿?”
邹鸿一肚子的气,但总归要保持个形象。
“没有,老板娘走的时候除了带钱,还背着个大袋子。嚯,那袋子是熟牛皮做的,看起来就结实得很,不晓得她是想装什么。”
“看起来是要去哪儿的准猎区弄点山参、鹿茸还是貂皮、麝香什么的,倒出来能发好大一笔财。”
邹鸿也太佩服这俩小子的想象力了。
“还倒山货,那是珂毓这种一点武功底子都没有的人能干的活儿吗?怎么不说她是要去深山老林里找野生猛兽搏斗?”
要不怎么说是珂毓调教出来的预备功曹呢,脑子里赚钱的法子真的是层出不穷。
似乎是对邹鸿的揶揄既不服,但也不敢直接地说他不对,小郢只敢小声地说:
“邹大人您还别不信,我们老板娘虽然不会武功但她真的就是那种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
听他这么一说,邹鸿回忆起与珂毓共事的这些年,好像这小郢说的还真没什么错。珂毓虽然没有武艺傍身,但是搞情报这种不仅要思细如缕,还要决断与行动都极为果决的工作一直都被他处理得游刃有余,联络点的预备功曹们也都觉得她在工作时是个极其强势的人。
不过,“什么都干得出来”这种说法,是不是就有些欠妥了。
“你们老板娘要是听见你们这么说,会不会扣你俩工钱啊?”
两个小伙子一听把嘴角往下拉,薪水在他们看来,确实就是命脉不错。
邹鸿把担心都放回了肚子里,珂毓是个既有胆识,也不会把自己立于危墙之下的人,这一点他绝对相信。
于是邹鸿耐着性子在广交城等她回来。幸好,半个月后,珂毓就背着那个确实比她人还要大一号的袋子,回到了广交城里的那间酒肆。还真看不出来,这个看起来腰都快被压折的貊族姑娘居然能把满满的一包东西背得稳稳当当。
邹鸿接过珂毓的牛皮背包,死沉。他一边把包放在桌子上,一边对端起茶盏喝水的珂毓问道:
“毓娘,你这次出去那么久是做什么去了?我可在广交城都等了你半个月了。”
珂毓知道这是他这在关心自己,于是故作轻松地说:
“游山玩水而已,邹老大又不跟我说要回来,我想着出去大半年,家里还会有富子和小郢他们,但是……”
珂毓话锋一转,又不慌不忙地缓缓啜了一口水,然后有些神秘地小声说道,
“我觉得此行有点太过于顺利,事出反常必有妖,继续走下去我担心会出什么事儿,于是就提前回来了。”
听珂毓的意思,要是她没有那么好运的话,那岂不是在外面一待就是半年,那样邹鸿可就等不着她了。
“你还真是知足。”
邹鸿没好气地评价道。
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不是要乘胜追击,而是觉得事出反常,所以直接跑路,这也确实有悖于正常人的思维。珂毓则不以为然,她是个很乐于接受别人意见和评价的人,不过这些东西根本也动摇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