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到这里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但为了做生意终究是说了,
“不过看两位的关系也不像是小两口,在下斗胆过问一下客官的私事,两位是朋友?还是兄妹?”
施玉听他这么说,直接就把眼睛瞪起来,正想骂这人雀舌多嘴,被眼疾手快的殷英一手给拦住了。
“我们两个是……是姐弟、姐弟。”
殷英挡在施玉身前,想起来出来之前邹鸿嘱咐给他的话,无论怎样都不要惹这个大小姐的火起来。
“哦,”
掌柜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虽然殷英看起来要比施玉年纪稍长一些,但两人都是十分的年轻,再加上他言语之间都在过问着施玉,自己不敢轻易做决定,也像是一对姐弟的。
“那既然是姐弟一家人,你们共宿一室也就并无什么不妥,这位公子你让小厮给你拿一套被褥,在房间里打地铺也可,只是没有床榻上那么舒服。”
施玉把殷英挣开,冲他小声但是凶狠地说道:
“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谁跟你姐弟啊兄妹的!”
殷英没想到说是姐弟施玉也不高兴,可这是邹鸿教的啊,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施玉趁着他不知所措这一会儿,劈手就把殷英手里的银子夺下,“啪嗒”一声放在柜台上,气势汹汹地对掌柜的说:
“就两间!我们都要了!”
“好嘞~”
掌柜的这声应答喊得抑扬顿挫,两间房都定出去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很是愉快地就把这两粒银子捏起来,放到柜台里的小天平上称重去,至于什么“老主顾若是来了会不好做”,这其实只是用来让他俩就范掏钱的策略,至于是不是真的会有老主顾来,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就算有也不会这么巧就这会儿来吧。
殷英则是自己个儿在一边小声地言语:
“这姑娘怎么这般喜怒无常的……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碎碎念的时候猛然又看见施玉正一脸不爽地看着自己,殷英便忙把嘴巴闭上,尬笑道:
“失言,失言……”
就在施玉对殷英这个“弟弟”极其不满,想要对其加以惩治时,那掌柜的又来发言,打破现在的气氛:
“客官呐,这些银子只有八钱,还有些许的不够。”
殷英见施玉已经把话说出去、钱也往外拿了了,也不可能说现在就不住了再要走,于是又从包袱里摸出几块儿更小的银子来递过去,掌柜的称够了数,还找了殷英十几枚的铜钱。
“客官,住店的话还需放一个质押,二位看看,是出银子还是……”
殷英接过来那十几枚找钱,看向施玉,意义明显,他可没钱了。施玉也不含糊,直接把身上一直的带着的一块美玉取了下来。这块玉浑体通透,洁净无瑕,水头与光泽都极好,若是能再请好的匠人雕上些图案,那其价值何止是百两?就光是这干干净净的一张只经过打磨的玉牌,也能值不少。
掌柜的把玉接过手,先是贴在将手背上感受一下温度,再举在半空中对着灯光观察它的透明度,确认这真的是一块美玉后,自然也是盛赞了一通。他也问施玉是不是真的要以这么珍贵的物品为质,施玉倒是觉得这没什么,反正这也是要拿回来的。
见施玉能拿出这么珍贵的物件,那掌柜的眉间神色又飞扬了几分,将这玉放好在抽屉里上了锁后,又讨了施玉的照身帖,与她立了一个字据,一切停当后便从另一个抽屉里取出两个牌子递给二人。
“房间开好了,二位楼上请。”
殷英接过巴掌大的两块儿木牌,上面刻了字并涂上了红色的颜料,显得十分的大气,牌子上还有古朴的纹路与不浅的包浆,足以见得这家店年份长久、客似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