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遇故友,我怎好打扰你们?”林珑儿说完便问道:“周棠只剩一颗了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荆邺祖将仅剩的一颗周棠放在林珑儿的手中,道:“就是因为突遇故人,被他偷走了一颗。”
“什么人这么厉害居然能从你荆邺祖的手中偷走一颗周棠?”林珑儿开玩笑地问。
少了一颗她似乎并没有在蝴蝶泉旁让自己去摘的那股急切模样,便问:“你不是急着要两颗吗?怎么现在一点儿都没有着急的意思?”
林珑儿道:“配药一颗就够了,要你多摘一颗只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若我说只要一颗的话,那你现今手中不就一颗都没有了么?”林珑儿得意地在荆业祖面前晃了晃手中的周棠。
“还是你狡猾!”
林珑儿小心地将周棠装入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挎包内,然后笑道:“看来这一趟没有白来!”
荆邺祖哼笑道:“你以为是真的啊?别忘了,这可是在梦里,当你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林珑儿愕然,即道:“是啊,居然当真了。”
“我们走吧,只望醒来能够喝到七婆婆的熏草茶!”荆邺祖望了一眼远处的小屋便转身离开,林珑儿跟其后,忽而说道:“等等!七婆婆是巫术中人,与易家庄定然有牵连,何不,问问七婆婆。”
荆邺祖回过头来,笑道:“不想走啦?”
林珑儿将头一偏,并不理他。
荆邺祖道:“我们先去看看这南山族的地形,别看那七婆婆慈眉善目的,没准是个老姜呢!”说完依旧向前走,但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一群手握骨棒身着黑衣的南山族人挡住了去路,且还被这群人团团围住。荆邺祖正想喝止,却看清前方气势汹汹地走来一人,正是今日在蝴蝶泉与自己对抢周棠果实的翟修。荆邺祖知道他此次前来定然是要报那抢夺之仇,便没好气地道:“好狗不挡道,让开!”
“小子!你可知我是谁?”翟修摆着一副高傲的姿态,连瞅都不瞅一眼面前的人。
荆邺祖笑道:“管你是谁,本大爷我今天没兴趣知道。”说完向后道了一声:“珑儿,我们走!”便向前迈出一步,那紧跟其后的林珑儿眉头一皱,荆邺祖唤自己“珑儿”感觉心突被咯了一下,怪怪的,若非今日碰到翟修来找茬,她早就下一剂哑药将那荆邺祖立刻停止说话。
“休想!”翟修以眼神示意左右,这群手持骨棒的武夫都挥手向前,荆邺祖本想以手相抗,孰料这群武夫只上前迈出半步便都退后两步,围住他二人的圈子一下子拉开了,而这些武夫的布头上也都挂着一颗光芒各不一的水晶,耀得人眼好生发痛。
林珑儿立即警觉,附在荆邺祖的耳后轻语:“这是战神言家的驱魂术,千万不要让他们用骨棒将你的魂魄打出体外,你要小心!”
荆邺祖“嗯”了一声便静下心来定于圈内中心,双眼轻阖。
因林珑儿并无内力,当她双眼刚触及武夫的骨棒,便觉神魂颠倒,有一种被抽离的感觉,还好她自身定力十足,荆邺祖大手一挥挡在眼前,自己才能强力闭上双眼,虽眼前一片黑暗,但刚才被驱魂术骨棒摄中,仍有晕眩的感觉,若非自身道行护体,是怕早就魂飞魄散了,不禁伸手紧紧抓住荆邺祖的后背以强力支撑自己不至于被摄去魂魄。荆邺祖凝神气定,忽感到林珑儿的手劲,从她手心传来的颤抖便可探知她已遭骨棒侵袭。
这时,外围的武夫持着骨棒前三步后四步,前四步又后三步地如此反复跳着,同时挥动骨棒,令得周围树木似是疯狂了一般,枝叶藤条不停地疯长,不停地蜿蜒伸来。
翟修咬破手指同时滴鲜血落于脚前,枝叶藤条便如嗜血的凶兽猛冲而扑,甚有张开血口之状,只为那一滴有些暗黑的鲜血,继而深钻地底消失不见,很快,地夜响起“咕噜咕噜”如同肚肠中有动物爬行的声音,从地底骤然爆出一张鲜红的兽嘴,嘴内绿汁漫延,喷薄至上,将荆邺祖与林珑儿吞噬入腹,又重潜入地底,地面轰隆深陷。周围武夫皆放下骨棒跪拜在地,翟修因咬破手指唤起驱魂术而大伤元气,被两名武夫扶着也跪拜在地,心中却是欢喜不已。
旁边的武夫乐道:“这二人必死无疑!”
翟修道:“不错!我还要将他二人魂魄缚向寒潭之底永受万鬼吞噬之苦!哼!”
这时,从远处跑来一名扎着两个麻花长辫的女子,她见前方众人跪拜,便停下立于远处高声叫道:“翟修公子,我家小姐说了,将那人魂魄速速抓来入药!”
旁边的武夫轻声对翟修道:“是洲湄小姐的贴身丫头艳娜。”
“俏丽的艳娜,请告诉洲湄小姐,我翟修即刻送到!”翟修扬起手回应。艳娜听后点点头便退后几步闪于一棵苍树之下仔细观看。
这时,翟修立起身来对着众武夫道:“此二人身躯已被绿魔嚼碎,即可收魂!”一声令下,众武夫抛出骨棒之上的骷髅,口中念咒自是喃喃不已,颗颗骷髅便如被唤醒的妖魂,干涸深陷的眼眶被点燃起了绿色荧火,齐齐投向地底深渊。
“至高的绿魔啊,请将罪人的魂魄交于你的战神翟修吧!”翟修伏于地,头布前的黄水晶从不同棱角处射出光芒直投地底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