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凶?”荆邺祖问。
“前几日我回莲花山得知尹天浪屠戮季师姐满门,现今只剩季师姐一人还不知所踪。苏州绸缎商杜家也被杀得片甲不留,杜府一片狼藉。”
“什么?尹天浪杀了季灵珠全家?”荆邺祖与毛小毛同时惊讶,荆邺祖又问:“阮前辈也被杀了?”
“此事早已在江湖中传遍,季家丧事还是由她嫂嫂的娘家唐门派人亲自来办的。杜家人到底如何,也无人知晓。现在尹天浪在整个武林中人人得而诛之,他现在寻求幽冥谷庇护,已经加入鬼面组织,莫非你还要救他?哼,让他死在幽冥谷最是痛快!”俏莲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之前一直哄骗季师姐,原来是为了杀师姐全家,真是阴险小人,奸诈、无耻!”
荆邺祖这才知道无相士先生为何一直催促自己尽早讲尹天浪带回净尘岛,原来是为了不让尹天浪多生杀孽,可现如今看来还是由于自己贪玩而错过了,自责之念涌上心头。唉,那自己更要抓紧时间去把尹天浪绑到净尘岛去,好受无相士教导。
荆邺祖安抚俏莲道:“待我将郭姑娘送回家后与你细说。”
俏莲自然知道他肯定还是想进幽冥谷救尹天浪,但总归季师姐一家不是因为荆师兄,不能将气撒在他身上,于是道:“你若明日要入幽冥谷,我就守在幽冥谷出口,他只要敢探头出来,我就一剑了解他为季师姐一家报仇。”
“啧啧啧,守念师太如何教你修道的?怎么也做些杀人之事?”
俏莲立马就被荆邺祖这两句问话给噎住了,支支吾吾的道:“如此……如此恶的人,死有余辜!”想起那天郭香如因去找荆邺祖而失踪,自己跑回莲花山准备告知师傅时,却听到师姐妹们在议论季师姐被满门屠戮之事,师傅出现之后也是如此训斥大家,告知大家他人冤孽自有因果,切勿因一时冲动而使自己无端造下杀孽。可是,季师姐与自己感情最好,二人曾结伴而行以梅花剑影扬名武林,如今她家门遭遇如此横祸,作为昔日好友怎能就此旁观?
荆邺祖见俏莲依旧恨意绵绵,想必她是因为季灵珠的原因,便也无法再劝解,于是道:“尹天浪日后如何下场自有定数,你若想为季灵珠家门报仇,也得先找到季灵珠吧。”
哦!是啦,季师姐如今身处何处都不知晓,就算手刃仇人也是要季师姐来做,何况那尹天浪又是季师姐曾经最为痴情之人。俏莲收了收对尹天浪的恨意点点头道:“荆师兄说的是!我就在此等候荆师兄从南海水镜庄归来,再向师傅复命,尔后自会去寻找季师姐。若季师姐要手刃仇人,我俏莲定会助其一臂之力!”
“好吧。”荆邺祖转过身去跟狼笑耳语了几句又从神识之中探出一物交与他,随后就向王伯交代了几句,说明了自己的计划,那王老汉哈哈大笑十分兴奋的从马车行李当中掏出了一个小葫芦塞在腰间绑带内,稳当之后变拿起剩下的一些日常物品往屋里边跑边喊:“喜花,喜花,我今天要跟毛少侠御剑飞行啦!哈哈~~这些都放家里不带了。”
“小葫芦带了没,可别又忘了。”从屋内传来王婶的声音,明显责怪中带着喜悦。
“带了带了,妥妥的!”
众人将一切都收拾好之后,毛小毛用布条遮住王老汉的双眼,毕竟他年纪有些大,担心飞得太高受不了,然后御剑带着王老汉慢慢悠悠稳稳当当的升上了天,过了小半个时辰,一直听着咧咧狂风在耳边荡起的王老汉实在受不了,才抬起一直手慢慢的扯掉遮盖双眼的布条,这才看清周围云雾如快速滑行的丝带一样穿透全身而过,前方的阳光灿烂辉煌好似越来越近,双手紧抓毛小毛不敢往下看,周围缥缈的云海、远处若隐若现的仙山,还有霞光万丈引路在前,不禁让王伯感叹自己囫囵半生居然还能够见到如此美景。
“王伯,你扯掉遮眼的布带子啦?”毛小毛急切的问,一只手手不禁向后将他抓住。
“毛少侠切莫慌,虽然我凡胎肉体不及你们修道之人,但这等奇遇确实不可错过。我能稳得住,能稳得住的!”王老汉其实早已心慌,毕竟第一次立于千万丈之高的虚无空中,但还是被眼前所见生生震撼住。
“可见王伯也并非一般凡人!”毛小毛稳了稳心神,便开始向王伯介绍御剑飞行应注意之事。
王老汉听后叹道:“我王烩年轻之时也曾听学于守念师太,但因资质不及才投靠水镜庄谋生。”
“王伯,世各有所命,不必介怀!”
“正是!正是!”王伯想哈哈大笑但又怕大笑过度而把持不住翻滚下去,于是憋了憋只得嘿嘿嘿嘿多笑了几声。不过今日确实开心、兴奋、激动!回去一定要细细讲于老婆子听听。
荆邺祖在空中一会儿冲到前方引路,一会儿在他们中间保驾护航,又一会儿到处在空中乱窜,真是无法安宁的混小子。
“郭姑娘,你怎么有点儿不开心呢?回家不高兴吗?”冰奴问。
“我回家能见母亲自然是十分开心的,但是自此之后恐怕再也无法见到你和荆大哥了。”郭香如低声道。
“哦,郭姑娘在想的这事啊,郭姑娘的母亲不让你出来玩吗?”
郭香如摇了摇头道:“我多年未见母亲,留在母亲身边尽孝应当是我做的事情吧。”
“郭姑娘真幸福!”
“为什么?”
“母亲在世真好!”
“是吗?”
“对的!若姥姥还在世那多好。”
“冰奴妹妹切莫太过忧心了。”
“嗯”
很快,南海水镜庄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