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石冷冷的看着阿尔弗雷德,胸口起伏。但虾遗大军还在沪上,国事为重,否则这样的人,哼,还是虾遗人说得好啊,鬼畜,的确是鬼畜!
蒋梅翎知道丈夫的脾性,她也不喜欢眼前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高璐人,理由和周泰石一样,为了国家只好虚与委蛇:“好了,尊敬的阿尔弗雷德先生,晚宴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入席吧。”
阿尔弗雷德恋恋不舍的放开蒋梅翎的小手,作出一个彬彬有礼的姿态,和周泰石夫妇一起进入宴客厅。
同一时间,虾遗租界的派遣军司令部里,也是灯火辉煌,人头攒动。只是气氛有些凝重,人员虽多,却声音很小。翻云号沉没的原因大致弄清楚了,气的寺内秋思摔了心爱的青花瓷茶杯,大骂海军猪猡,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触寺内秋思的霉头。
池树雷人盛装上阵,一身雪白的海军军装分外扎眼。他可不怕寺内秋思,在他看来,一个家奴而已,肯来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脸面了,其余的那就不要想了。况且,自己是海军诶,这些陆军马粪敢和高贵的海军起冲突?吓死他们!
“池树君,请问翻云号事件的处理结果出来了吗?”寺内秋思很不想看见眼前这个没有男儿气息的池树雷人,但是下一步作战要倚重海军,不能得罪。
“哦,秋思长官啊,这个貌似是我们海军的事情吧?难道需要向您汇报一下吗?”池树雷人从口袋里抽出雪白的手帕,掩住小嘴,这屋子里都是臭男人的味道,太恶心了。
“需要,当然需要。因为出云舰队下一步要配合作战,不了解情况怎么知道该如何调配呢?”寺内秋思忍住心中的烦躁,硬邦邦的扔出几句。池树信山当年是何等的英雄,怎么后裔一代不如一代?竟然还出现池树雷人这样的奇葩!
“我没有接到海军部的命令啊?长官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是吗?我堂堂派遣军司令不能命令一个海军的准将?池树君,你是这个意思吗?”
堂堂之势威压过来,池树雷人觉得有些呼吸困难。眼前这个瘦小的老头竟然还有如此威势,很让人不舒服啊:“是啊,的确是这样子,你是派遣军司令,不是海军部长,所以抱歉,我不能同意你的说法。”
寺内秋思愣了,这家伙胆子这么大?竟然在自己的威压下还能保持清醒,倒也不完全是废物。可是没有海军的配合,自己怎么实现作战意图,既然威逼不行,换一种说法吧。于是寺内秋思灿烂一笑,冷峻和温暖的变幻毫无违和之处,可见宦海生涯带给他不少超出常人的本领。寺内秋思亲热的拉着池树雷人,坐到沙发上,开口询问:“你爷爷虽然故去了,但老将军的风采我记忆犹新呐。那时我还是个列兵,在中夏的顺口港看到池树信山的雄姿,至今不能忘怀。”
“哦,那个老头子啊,曾经无比的疼爱我。我时常梦到他!”说起自己的祖父,池树雷人不能再板着脸了。只好顺着寺内秋思的话往下说。
“可敬的前辈啊,那时他身受重伤,却依旧指挥舰船狠狠的打击了中夏的军舰。没想到他的后辈在作战的紧要关头,还关心统属问题。池树君,你是皇族贵胄,不应该为国出力吗?都是厮杀疆场的勇士,还要分出海军陆军吗?为了大陆梦想,为了一代又一代牺牲的前辈,恳求你出动舰队,拜托了!”
池树雷人扛不住了,软刀子杀人永远比刀子厉害。他只是心理有问题,又不是智商有问题。池树雷人看着寺内秋思,笑了:“佩服佩服,秋思前辈厉害啊。好,我输了,服从您的安排。”
虾遗内部最大的问题被老奸巨猾的寺内秋思解决了,兵力不足的问题却是没法解决,国内政府根本不同意出兵,现在是军队私下发动,所以只好用战术弥补了。寺内秋思指着沪上地图,恶狠狠的蹦出三个字:“黄浦江!”
黄浦江边,丘无涯一行人瘫坐在地上。刚刚经历一场小规模的战斗,歼灭一个小队的鬼子,然后仓皇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