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门口,楚清风正沉浸在甜蜜的记忆和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中。
这时,他陡然看到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背着他的羽溪,瞳孔狠狠一缩,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
他猛然上前一把将羽溪从男人背上卸下来抱在自己怀里,警惕的瞪着对面的人。
这两个男人对视后几乎瞬间明白对方的心思。
千叶云一愣,奇怪楚清风怎么对自己敌意这样大,他很快反应过来,向楚清风作了一揖,温和又有理,笑道:“楚兄别来无恙,千某是小羽的师兄,今日背公主出阁,楚兄莫要怪罪,这都是规矩。”
这两人尚在僵持,羽溪却是难受不已。
楚清风力气太大,这一拽一抱,也是将她折磨得够呛,胳膊都要给他勒断了。
于是羽溪轻轻戳了戳楚清风的胸膛,小声示意他轻点儿。
楚清风这才放缓了力道,并将羽溪放下,扔给千叶云三个字:“不碍事。”随即牵起羽溪大步向外走去。
周围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索性没发生什么意外,也就没人多说什么,只心道这楚清风果真如传言一般强势。
婚礼照常进行,新郎生人勿进的修罗模样似乎并没有损坏任何人的兴致,除了轿子里的新娘。
羽溪脑子里都是空白的,好像被刚才那个铁一般坚硬的胸膛灼伤了似的,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急迫的想要逃走。
这是政治的联姻,悲剧的开始,羽溪几乎绝望。
她觉得自己像个布娃娃一样被人牵着走完全程,先在软轿上绕城走了三圈,颠的她快吐了,后来又跨火盆,拜堂,无一不是繁琐的事情。
直到她坐在喜床上,羽溪终于觉得自己可以歇一歇了。
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一天的劳累使她饥肠辘辘,头顶的凤冠将她的脖子压得酸痛无比,可她不能动,唯一的好处大概是她没有力气紧张了,羽溪苦笑。
羽溪心道:人生啊,居然也体会了一次在床上不能睡,食物在桌上不能吃的的经历。
只怪她最近科普的都是普通人家婚嫁的习俗,并不了解作为一个受宠的公主其实可以任性。
羽溪透过盖头,只能看到喜烛燃烧的隐约的光芒,她通过火光的高度大致计算时间。渐渐地她便有些支撑不住的靠在床柱上。
这时,外面传来低低的脚步声,接着是婢女行礼请安的声音,羽溪一个激灵坐直了,背后微微冒冷汗,因为饥饿和疲惫而暂时忘记的紧张一下子回来了。
她听着那脚步越走越近,最终停在离她非常近的地方,羽溪屏住呼吸,双手死死攥住衣角,死死地闭上了眼睛,心跳如雷。
如果可以,她希望下一刻永远不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