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绯浅眼都不带睁,翻身嚷了句:“要迎鬼敲门让薄酩自己去,我又没做亏心事。”
那丫鬟仗着是主君屋里的人,也敢对秦绯浅不客气,隔着门板都挡住了满口冲味儿,“夫人慎言,今日太老爷和太夫人要来,您现在就得收拾妥帖,去大门口侯着,别失了规矩!”
这会儿顶多四点半,离天亮至少还有整整一个时辰,薄酩就是在故意整她。秦绯浅忍下这口气乖乖照做,顶着星光去罚站了。
隆冬时节本来就冷,这会儿又是一天中气温最低的时候,寒风如薄刃般割着皮肤,寻常人只消在这风口站上十分钟,就能冻得面无人色,秦绯浅却淡定得很,心里暗笑薄酩折磨人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因为她昨夜里提前熬了碗浓浓的干姜肉桂汤,早上热热喝,浑身都开了保温功能,此刻被冷风降降温,反而通透,舒爽。
不过她才不会干站着呢,昨晚就利用项坠作弊,把小榻和被褥都搬进了中药库,用水滴漏设个闹钟,然后安心睡回笼觉,反正在外人看来,她只是一动不动地发呆,不正好遂了薄酩的意么。
一个时辰后,她神清气爽退出空间,回头一看,初九什么时候来了?
“我不是让你别出来受冻么?”
初九吸了下鼻子,也不知是冻出了鼻涕还是哭过了,“难道您在外头受苦,让奴婢在房里睡大觉么?您饿了吧,先吃快点心。”
填饱了肚子,精神也好了不少,两刻钟后,马车终于慢悠悠而来,一个中年女人掀开车帘,穿金戴银的打扮和皱着眉、瘪着嘴的粗俗表情,比方夫人更加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做乡野暴发户。
再配上这看向秦绯浅的不善眼神,更是把恶婆婆的形象演绎地淋漓尽致。
再一开口,拿乔的强调那就更贴切了,“儿媳妇,见了婆婆怎么还傻站着,过来搀着啊。”